皇貴妃被燕景煥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緊咬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放肆!”
皇貴妃拔高了音調,“這魏國皇宮中,還容不得你這等外人撒野!”
燕景煥冷笑,再往前一步,狹長鳳眸微眯,語氣森然,“皇貴妃娘娘,慎言。”
迫人威壓盡顯,皇貴妃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她強自站定挺直身子,“本宮不過是一番好意,想與幾位新婦親近親近,攝政王何必如此曲解本宮的意思?”
沈星晚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從燕景煥身後走出來,上前恭謹福身。
“皇貴妃娘娘的美意,星晚心領了。只是星晚初為人婦,尚有諸多事務需處理,實在不便久留。日後若有機會,必定再親自前來向娘娘請教,聆聽娘娘教誨。”
皇貴妃還欲開口,龍榻上皇上猛地一拍榻沿:“夠了!都退下!”
眾人盡皆垂首,迅速行禮退出養心殿,各自離去。
遠離養心殿後,沈星晚垂著頭,半晌吶吶地:“謝謝你。”
“有我在。”燕景煥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再不會讓任何人欺了你去。”
說罷他站定,轉身望著她。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風拂過,縈繞來他身上淡淡冷松氣息,他眉眼溫柔,似雪融春水。
沈星晚抿唇,終是點了點頭。
燕景煥眸中泛起淺淡笑意,握緊了她的手,牽著她繼續往宮門走去。
還未及走至甬道,郭大總管匆匆小跑了過來,口中喊道:“王爺請留步!”
沈星晚回首,看見郭大總管帶著小太監跑的漲紅了臉,好容易追了上來。
他胸廓起伏不已,一甩拂塵拱手朝燕景煥道:“王爺,軍機處急報,沈將軍回京後,邊關失了首領悍將,胡人趁機作亂打了進來,短短幾日一連失了數座城池,您且速速去往軍機處罷。”
燕景煥與沈星晚對視一眼,看向郭大總管,“太子呢?”
“太子殿下攜太子妃,陪同皇貴妃娘娘去向太後娘娘請安,奴才已派人去請了。”
郭大總管焦急地一甩袖子,“唉喲王爺,您快去罷,那幾位軍機大臣現下活像熱鍋上的螞蟻,已經是急的團團轉啦!”
燕景煥皺眉,並未動作,沈星晚知他是放心不下自己。
“你去罷。”她主動開口:“放心,我認得出宮的路。”
燕景煥望向她,眸中的隱憂她自然是懂的,她也學著他的動作,安撫似地捏了捏他的手,望著他,“你放心,我只走宮道,光天化日之下,想必鬼魅也無所遁形。”
燕景煥回握了一下,叮囑她:“切勿停留,出宮立刻上車回府,我讓邢舟去接應你。”
“嗯,好。”
見沈星晚應了,燕景煥這才眷戀松開手,轉身凜然了神色,由郭大總管引著往軍機處去了。
沈星晚目送他背影漸遠,裹緊披風,沿著出宮的路緩緩前行。
才走到禦花園時,一陣爭執聲傳入她耳中,沈星晚循聲望去,卻遠遠瞟見陸玉芝與唐琳兒正站在一處假山旁。
陸玉芝鳳冠上的明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本應是端莊大氣的模樣,此刻卻柳眉倒豎,滿臉怒容。
唐琳兒身形單薄可憐,低著頭雙手揪著衣角站在陸玉芝面前,身子微微顫抖。
“唐琳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玉芝怒斥:“昨兒大婚之夜,你竟敢勾.引太子殿下宿在你房中,你眼裡還有本宮這個正妃麼?你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也敢這般狐媚惑主!”
唐琳兒紅著眼眶帶了哭腔,“姐姐,我...我真的沒有,是殿下他......”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