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若想聯絡,可在守衛侯府的人手中尋找。”
北安侯府外的守衛輪番換崗,沒有固定的人能聯絡。他只能以這種方式做隱匿標記,供秦獨聯系。
秦獨點頭,摸著指尖的花瓣,在死境中尋找生機。
……
七月初,北境的戰事停了。
幷州、冀州和嶺州三州領土半數被割讓,換得暫時安寧。
段懷容從嶺州抵達淮南昭德軍駐地。
這裡離京城近,離秦獨近。
抵達當日,便有魏朝使臣帶著書信自京城而來。
信紙被展開遞到段懷容手中,其上草書狂傲。
[七月初十,京城盛宴。北安侯甚是思念,望段先生準時赴宴。]
[呂伯晦]
一封再明顯不過的要挾信。
用秦獨的命要他赴有去無回的鴻門宴。
段懷容眸子的冰冷剛剛升起,隨即又被微微的笑意壓下。
原來,世人都看得穿他和秦獨生死不棄。
鴻門宴…他靈光一動。
若是前去赴宴,城門恐怕是要大開迎接他的,何嘗不是個破城的機會。
不過以現在的局勢,怕是沒機會通知秦獨提前準備。
段懷容思索,卻未曾猶豫。
“告訴呂伯晦,七月初十午時,我至京城南城門。”
他笑著,欣然回複。
此番,他有信心。不是謀算得多完善,還是和秦獨心意相通。
京城內裡無法掌控,但城外要做萬全準備。
收到宴請訊息後,段懷容將淮南的昭德軍又向前推進,隔著北安軍與京城相隔百裡對望。
北邊的秦契彰率淄州部南下,停駐在城北邊界,半日驅馳可達。
郎朔與樊瀟遠緩緩後撤,各備隊伍隨時準備自京城東西方向掠過。
只是北方依附於呂伯晦的州郡守兵上不可小覷,若無完整兵力佈署,不能輕易開戰。
七月初十,豔陽高照。
段懷容久違地行於京州之地,望這裡與離開時迥然不同的景色。
他身後跟著兩對全副武裝的昭德軍。
左有樊無鎮,右有彭傲雲。
不疾不徐走馬於寸草不生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