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接過舅舅為他特意留的那塊小蛋糕,心裡有些傷感,他抬起頭看向舅舅,“你要去哪兒?”
久九:“回老家啊,桃溪村,你不會以為我和你媽一樣要消失了吧?”說到最後,他還笑了,在他眼裡,遊夏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小孩。
遊夏眼眸低垂,“……走就走了,我也習慣了。”
他向來堅信,他爸媽都不是故意扔下他的。
“你別說這種話,舅舅要落淚了。”真是難為作了三十年系統的人想哭。
遊夏問他什麼時候出發,得知是在他畢業考後的那個週末。
“我送你去,順便回去看看。”遊夏說。他很久沒回故鄉了。
畢業考結束這天,遊夏懷著平靜的心情走出考場。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到了今天,他是真的能給七年前戛然而止的青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他隨著擁擠的人潮走出來,和其他考生一樣找等候在外的家長。
他的家長是陳驚杭。陳驚杭這兩天上午和下午都在校門外的一棵樹下等他。
而今天的那棵樹下,不只有陳驚杭,還有掄起拳頭揍他的齊球。
兩個成年男人在考場外不知道原因突然打起來了。他們被保安攔截住,控制了局勢。遊夏心裡一緊,立即跑過去。
齊球下手很重,陳驚杭嘴角被他打出了血。他臉上和身上卻沒有傷,因為陳驚杭沒有還手。
保安自然先質問齊球,問他為什麼動手打人。
齊球怒目而視陳驚杭:“因為他是變態,媽的,勾引未成年。”
這句話可說不得。保安和周圍人的臉色變了。遊夏連忙捂著齊球的嘴,把他拖到了一邊。
三個人最後坐在了就近的咖啡館裡。
齊球和陳驚杭對立而坐,遊夏夾在中間,感受到氣氛的尷尬。
一邊是他無話不說的好兄弟,一邊是他新上任的男朋友。他選擇不了陣營。
他了解齊球,齊球不會無緣無故揍人。不過齊球下手挺重,身經百戰的陳隊都被他大出血了。陳驚杭居然不還手。
“別看他傷口了,他活該。”齊球這麼生氣有他的道理。
不久前,齊球和陳驚杭一起站在樹下等遊夏考完試。他覺得場面太尷尬,起了個話題,說,他暑假想帶遊夏一起出去玩十天半個月。
陳驚杭說,不可以。
齊球自然要反問,憑什麼遊夏要聽你話。
然後陳驚杭輕飄飄,有些炫耀般說,他和遊夏在一起了。
陳驚杭最近沉浸在遊夏精心給他過生日,他們甜甜蜜蜜的熱戀中,容不得任何“第三者”。
齊球罵他變態,他也認了。真要說起來,遊夏一直以來是他的性沖動物件。
“崽,你之前說有個追你的apha,就是陳驚杭?”齊球要問個清楚。
遊夏像是被家長質問的小孩,慫慫地點點頭。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犯慫,回想起來,從陳驚杭說喜歡他到他們在一起,好像沒有多久。
他好像自然而然和陳驚杭搞到一起了。
齊球一副“我真麻了”的表情。
他怎麼也想不到,七年前天天對著他罵“陳驚杭傻逼”的人現在和這個傻逼在一起了。
陳驚杭除了長得帥,齊球看不出其他優點。現在看來,指不定還挺會花言巧語,騙走了比他小七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