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喬無視妘彩兒的抗議,語重心長的說:“遙山一役,我們都受了傷,可這些血淚不應該毫無價值,你自己好好想想,還要辜負多少人的期望。”
越華如今哪能把這樣的道理聽進去,自憐自艾的苦笑,兩顆豆大的淚珠悄然滑落。
一連數日,每每入睡便是像無盡頭一般的陷入夢魘之中,不斷的重複著億萬年來的點滴,彷彿是命石在還原屬於月神的記憶,有些甚至只是過往的臆想,甚至是預知的未來,天神的夢從來都如親臨其境……
“子昱,是你嗎?”
“為何要來?”
那抹熟悉的身影自始都背對著她,冷漠得讓她深覺心酸難耐,她想要上前,才發覺自己的腳步彷彿盤根,無法動彈半步,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越華著急,朝著他的背影脫口喊道:“子臨,我是月神,你別走!”
每每驚醒,無盡的空虛,無盡的膽戰心驚,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
“子臨,情為何物?”
“情是毒,於你我無益。”
每每驚醒,夢中他的冷漠,他的一言一語,甚至一個眼神都讓她如錐心般痛苦思念……
彷彿早已習慣夢魘的糾纏,越華此刻的心情沉重,這夜難得的在夢裡能靠近他,不捨讓她擁住他的肩頭不願放開,哀傷細語的在他耳旁乞求,“子臨,你原諒我可好?”
子臨如一座大山,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須臾,像是天人掙扎一番,他抬手覆上她的手腕,問:“他日你仍會枉顧自己的性命,一意孤行嗎?”
越華從悲傷中驚覺,對他的問題久久不能回神,今夜的夢似乎有些不同。
得不到她的回覆,子臨徑自冷道:“若是如此……我不願原諒你。”
他的手微涼,輕輕一拉扯,扯開她的束縛,轉眼間便消失,眼前再也沒有他的身影,頃刻間各種剜心般的痛楚襲來,眼前滿滿是過往子臨曾為自己沾滿鮮血的畫面,每一刀每一劍彷彿都刺在她的身上,從遠古初見到今生重逢,最後痛楚停留在風靜夜護她周全的那時,清晰的痛楚銘記在心,心口如利刃穿刺,她驚醒,一口鮮血湧上喉嚨。
點滴的溼熱讓伺候一旁的妘彩兒驚醒,滿眼的血腥讓她尖聲驚叫。
對於越華每夜從夢魘中驚醒早已經習以為常,可像今夜這般是頭一回,兩人擔憂的望著面如死灰的她,眼眸無神如行屍走肉一般。
“姑婆,您快想想法子。”妘彩兒沒了注意,慌張的不知所措。
難道真如子昱的卜算,非得走那險著?!可這似乎和他的預言有所出入,腦海中依然清晰記得當日風靜夜死前的慌亂,或者……天道無法事事如神意,這正是天道絕對凌駕於一切之上的證明。
“華兒,你想不想不再如這般心痛,不再受夢魘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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