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彩兒如獲救贖,急道:“姑婆您能替孃親消除疼痛?”
“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心痛消失,你對子昱的懷念亦會隨之消失,他曾經與你的點滴,感動的,難忘的,痛心的,通通都消失,甚至你們之間的回憶,亦會想不起來。”顏喬眼眸直盯著越華,心中糾結,似乎又希望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越華眼眸條轉清明,“……假裝他不存在嗎?”
“沒錯,既然沒有心繫之人,自然也就不會心痛。”
顏喬以為她會遲疑,沒想到她倒是一口答應,眼神絕望的說:“無所謂,拿去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看著她哀怨的憂傷,顏喬若有所思的問:“你對子昱究竟是何種情?”
越華心酸不已:“曾經他是我的所有,我依賴的,傾慕的,珍重的,分不清的是他,劃清界限的也是他,即便如此,我仍天真的以為,能待在他身邊便足矣,可沒曾想,我不過是他棋局裡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冷情如顏喬都不禁揪心,說:“你又曾想過,這盤局因棋子而起,他,不得不如此。”
她看似懵懂,實測一點即通,又怎會不明白其中道理,可她亦有她的想法:“可終究對弈者不知棋子所思,是對或錯,姑姑可否為華兒解惑?”
顏喬有些恍悟,別人的行為,別人的施捨,從來都是自以為是的,這樣的無奈她再清楚不過,她不再質疑,拿出塵封千年的藥瓶遞給她。
一直在一旁默默傾聽的妘彩兒驀地的捉住她遞出的手,責問:“這是孟太婆的藥瓶,莫非是忘魂湯?”
“小丫頭片子懂得不少,少多管閒事。”顏喬輕斥。
“你想讓孃親忘卻前塵事,這絕不可以。”對於將來的後果她沒想得那麼遠,她只知道若孃親忘記她那暴涙的父親,這天下還有安寧的日子?!未來歷歷在目,這不禁讓她打了個激靈。
“丫頭,孟美女的手藝震懾神界,卻獨獨對她無效,這難不成你不知?”看來她知道的僅僅是未來的事情,她真的來自未來?顏喬看著她的目光有種不以置信。
被她這麼一說,妘彩兒緊捉的手腕鬆了鬆,又問:“那這究竟是何物?”
顏喬嘆氣,看來不說個明白,這丫頭愛母心切,是不會輕易點頭的,於是為她解惑,說:“這叫獨一藥,專治神傷。”只屬於月神的忘魂湯。
“這是子昱所煉吧?”越華晃神中問道。
“算……是吧。”他的前世所煉,大約也算他煉的。
越華冷笑一聲,拿過藥瓶一飲而盡,藥也好,毒也罷,她如今沒有可怕的了。
“真的對孃親的身體沒有影響嗎?”妘彩兒愛母心切,仍是擔憂。
“這個……暫且看她有何反應吧。”畢竟她還沒試過。
聞言,妘彩兒驚呼:“姑婆,你這樣的說法好不負責任哦。”
“一切後果,但看她對子昱的執著吧。”顏喬面有難色,她不過是個傳遞者,故人所託,冥冥之中一切像是命中註定,縱然機關算盡去安排一切,可這獨一藥本是用來渡永生情劫的,就連法力高強的子臨仙尊本尊都無法預知,自己的嘔心瀝血竟是用來彌補自己在她生命中的插曲,果真諷刺!天命如此,子臨如此,就連她自己亦不例外,或許當你干預之時便已身在棋局之中,無人能倖免,天道至高無上,該來的總會來的。
日子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妘彩兒更是沉浸在母愛之中,幸福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