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光景,鳳來谷與世隔絕,絲毫沒有被谷外的腥風血雨影響,依然平靜如初,甚至有些瘮人,偌大的山谷中顏喬和妘彩兒彼此沒有談話,只是靜靜的守著。
妘彩兒每日不知倦的為越華裝扮,晨起梳妝,就寢卸妝,如正常人一般,她奇怪的行徑讓顏喬雲裡霧裡。
“她如今昏迷,你做這些有何用。”
妘彩兒嘴裡哼著曲兒,自顧自的忙活,“孃親會醒來的。”她孃親可是蒼穹宇宙第一女神,就算是昏迷,也該有女神的模樣,怎能披頭散髮的,再說她好不容易見到孃親,自是要陪在她身旁。
顏喬興味的看著她,“你為何如此自信華兒能醒來,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妘彩兒一怔,正盤算著找藉口搪塞,越華平靜的睡顏驀地一動,她困擾的小臉條地驚喜,“姑婆你看,孃親動了。”
顏喬白眼,“你丫頭,每次問你這些你都左右而言他,再者別叫我姑婆!”她有這麼老麼!
床榻上的越華驀然醒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二人嚇得一窒,她散落的髮絲低垂,雙手握拳,杏眸微紅佈滿水汽,眼神中的驚恐如經歷一番折磨,蒼白的臉無神的看著她們,頭腦沉重隱隱作痛。
“孃親。”妘彩兒喜極而泣。
“我沒死……我害死了小嵐,我不但救不了子昱,我還害死了小嵐,我……讓我死!讓我死!”越華瘋癲的哀吼。
顏喬狐疑的眉頭一皺,“你為何會知……為何會以為小白狐死了?”
她抬起哭花的小臉期盼的問道:“難道不是?”
腦海裡零零碎碎的記憶中,她可以感受到再次心口撕碎的痛楚,聽見她的言語,彷彿又在期盼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顏喬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陷入沉思,沉默的氣氛讓越華更加著急,她雙眸條睜,激動幾乎至癲狂的逼問:“快告訴我,小嵐到底如何?”
“她……只是受了重傷。”顏喬避重就輕的說。
妘彩兒驚恐,被她瘋癲的模樣急得六神無主,“孃親你別這樣,難道我真的不重要嗎?我是您的女兒,您真的不要妘兒了?”
妘兒?她的女兒!越華眼神恍惚,淚水不斷滴落,“妘兒……我的女兒……”
她哽咽的牽著孃親微涼的手說:“妘兒在呢,孃親別再傷心了,妘兒會好好孝順您的。”
“我還有你,對!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女兒,還有其他親人,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也不會願意見我的,我不能死……”她失魂般的自言自語,過後又痛苦的難過落淚,說:“可我好痛!痛不如死,妘兒,你救救孃親,救救我。”
妘彩兒看著這樣的她一時慌神,記憶中孃親是冷酷的,哪怕是笑容都是極少,如今這樣羸弱可憐的模樣著實讓她難以置信。
顏喬見她這般憂傷,自然心疼,只是她清楚她的性子,她如今傷心,任旁人如何安慰亦是枉然,出口的話語有些冷酷:“莫再自責,沒有人因你而死,就算有,那也是子昱心甘情願。”
妘彩兒大驚:“姑婆,您怎能再提舊事,還嫌孃親不夠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