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翎瑜一推再推,只說不喜情愛之事不想成親,江懷寵他,就由著他去了。
直到昨日唐煦遙觸碰過江翎瑜的身子,他自覺,心裡那樣的悸動是不會騙人的。
要是唐煦遙也是斷袖就好了。
唐煦遙見美人不聲不響地躺著,疑心他是燒得太難受,渾身都沒了力氣,就抬起手去探探他的額頭。
這一碰,江翎瑜倒是睜了眼,一對漂亮的眼珠沒什麼靈氣,只剩疲憊。
“要不要讓你的管家拿些蘸了涼水的絹子來,”唐煦遙溫聲說,“你的額頭還是發燙。”
江翎瑜搖頭:“不必。”
唐煦遙輕聲嘀咕:“真是犟驢。”
江翎瑜緩緩側過頭瞪著他,目光如灼:“你說誰呢?”
“我說.....”
唐煦遙剛想懟他,但見他還病的這樣厲害,氣焰當時就滅了一半,不情不願:“我說我自己。”
江翎瑜不瞭解他,倒沒覺得什麼。
但唐煦遙自己疑惑得緊,自己這樣可怕的暴脾氣,竟然為他收斂了?
唐煦遙覺得這也太反常了些,不自覺得就想哄哄他。
還想看他笑一下?
唐煦遙問他:“你會不會笑?”
江翎瑜目不斜視:“不會。”
“你撒謊,”唐煦遙一根筋,“昨天上朝的時候你還笑了呢。”
江翎瑜:“......”
如果氣笑了也算笑的話。
江翎瑜垂下眼簾,細瘦雪白的手捂住唇,輕咳了幾聲,語氣頗有些無奈,鼻音也重:“我胃痛一整宿了,實在沒心思笑。”
“你這麼難受?”
唐煦遙揉得更認真了:“那再多揉揉吧,我晚些回去。”
“不用,”江翎瑜有些臉紅耳熱的,推辭說,“你現在就回去吧。”
唐煦遙覺得他說的是真心話,因為他的指尖並沒有再攥住自己的手腕。
“不走。”
唐煦遙理直氣壯,說話時聲音有些大:“我都說了再揉一會。”
“你好兇,”江翎瑜將眼睛閉上,眉頭輕蹙,“以後還是少跟我說些話吧,我害怕得慌。”
兇?
唐煦遙聞言不禁又疑惑起來,自己平常說話就這樣啊,很兇嗎?
他想了想,覺得是江翎瑜文人一個,平時說話輕聲慢語的,但自己常年在沙場練兵,要是嗓音低些就沒氣勢。
是這一年才平息戰亂,唐煦遙徹底回了朝廷,聽江翎瑜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確實落了這樣的毛病,說話總是不自覺的有些訓斥的意味。
唐煦遙看著有些虛弱的江翎瑜,覺得確實應該改一改,至少和江翎瑜說話的時候不該那麼兇悍。
“對不住。”
唐煦遙嗓音低沉:“以後我溫和些,總不會嚇到你了吧?”
江翎瑜睜眼,漂亮的桃花眸閃了閃:“?”
他有些疑惑:“唐煦遙,你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嘖,”唐煦遙忍無可忍,“不是,你說話能別那麼難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