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攜帶藥片的柯米特又是為什麼突然犯病了呢?
據帕文所說,柯米特本不在晚宴的邀請名單上,他在拍賣場見到柯米特時也很震驚。
帕文擔憂柯米特在宴會上鬧事,就將他帶到了二樓的客房,並囑咐說等晚宴結束再送他離開。
這個過程被白玫瑰莊園的僕從看見,並告知了伍德公爵。拍賣流程結束後,伍德公爵找到了柯米特,和他大吵了一架。
帕文是去給柯米特送食物的時候才聽到了兩個人的爭吵,他想進門卻發現客房的房門被反鎖了。
過了好一會兒,伍德公爵才開門出來。但她突然進入了易感期,帕文不得不先去為母親找來抑制劑。
等他再回到客房去察看柯米特時,他已經陷入昏迷停止了呼吸。帕文發現他還有微弱的脈搏,對他進行了心肺複蘇的急救,但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他只能撥打了國安電話。
德墨柏亞這才問到關鍵:“你是否目睹了伍德公爵和柯米特的爭執現場,你聽到他們是在為什麼爭吵了嗎。”
“聽到了一些。”帕文深思片刻後回答,“我隱約聽到柯米特找母親要錢,母親大罵他貪得無厭,應該是拒絕了他。”
帕文的證詞和伍德公爵所說的情況一致,他手上的情緒監測器也很安靜。
如果帕文和伍德公爵都沒有說謊,那柯米特的死只是一場意外嗎。
柯米特的屍檢報告加急也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時才能出結果。
他們對帕文的審問也到此結束了。
“殿下,可否讓我和帕文單獨聊兩句。”
德墨柏亞拉開訊問室的沉重鐵門,聞聲看向站在門邊的洛斯貝爾。
“現在不是你的上班時間。”
他回頭又掃了一眼正在被摘除監測器的帕文,結束審問的帕文已經可以離開國安局。
“他也不是嫌疑人,你隨意。”
德墨柏亞拉開門走了出去,洛斯貝爾朝屋內留下的另一名國安官露出微笑。
“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她是皇太子的秘書,國安官自然給她臉面。
屋內只剩下洛斯貝爾和帕文二人,她走到帕文面前,將手上的冰袋遞到帕文面前。
“你的臉腫了。”
帕文垂眼落在那個融化了些許變得柔軟的冰袋,接過後對洛斯貝爾道了句謝謝。
他將目光上移到洛斯貝爾的臉上。洛斯貝爾沒有笑,但整個人都很柔和,不像面試時給人格外冷酷的感覺。
洛斯貝爾問他:“是伍德公爵打了你嗎。”
帕文拿著冰袋卻沒有敷在微微腫起的臉頰上,他深深地看了洛斯貝爾一眼。
他彷彿猜到她要問什麼,說:“是,但母親打我是因為她知道我和柯米特還有聯絡,還在晚宴上私藏了柯米特。”
“不是因為我報警。”
洛斯貝爾輕輕皺眉,想從帕文的表情觀察出他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似乎……並沒有說謊。
拿著冰袋的手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帕文垂眼看向洛斯貝爾的手。她的手指面板有些微紅,應該是一直拿著冰袋被凍的。
“你……”還要問什麼。
帕文的話還沒說完,洛斯貝爾就突然開口:“節哀。”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在他親生父親死後,洛斯貝爾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和他說節哀的人。
帕文猛地抬眼對上她的黑色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像是被慢慢融化的冰,變得有溫度起來。
他噏動嘴唇,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