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文或許不完全瞭解洛斯貝爾。但他從學生時代就知道,洛斯貝爾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做無用功的人。
就像她只會為了必要的學分參加講座。否則,她也是個會利用規則漏洞逃掉無聊講座的“壞學生”。不過,洛斯貝爾逃講座的時間也是去了圖書館學習,她是個堅定向目標努力的執著的人。
帕文不覺得洛斯貝爾給予的“善意”都是虛情假意。她會注意到他臉上的紅腫,還有拿了一整場問詢的冰袋而被凍紅的手,這都出自她的真心。
只是真心也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私心。
“你要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盡可能告訴你。”
洛斯貝爾沉默了片刻,看著帕文強撐著扯出一個盡可能溫暖的笑容,想要減輕她的心理負擔。
令人出乎意料的,出生在複雜家庭裡的帕文,心思卻格外單純。
伍德公爵似乎真的將他保護得很好。
“對不起,令你回憶起那些難受的回憶。”
密閉的訊問室空氣有些沉悶,洛斯貝爾覺得胸口發悶。
帕文臉上的笑容讓她覺得苦澀,這不禁讓她想起父親在母親葬禮上,對前來弔唁賓客們展露出來的一模一樣的表情。
“你見過這個人嗎。”
洛斯貝爾從通訊器裡調出羅非·威爾遜的照片。
帕文盯著照片上的人仔細看了一會兒,點頭肯定:“見過。”
“你知道他和你母親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帕文壓下眉頭,說:“他和我母親經常聯絡,似乎是有生意上的往來。”
“今晚的晚宴他也參加了。”
帕文不解洛斯貝爾為何會向他打聽羅非·威爾遜的訊息。
“他和柯米特的死有什麼關聯嗎。”帕文忍不住問。
洛斯貝爾遲疑地又問:“他不是伍德公爵的情人?”
“不是。”帕文幹脆地回答。
“母親對他很尊敬,我曾問過她對方的身份,她只說是父親公司重要的生意物件。”
“他似乎還是外國的子爵,是個貴族。”
帕文愣了愣,解釋說:“我說的父親不是柯米特,是盧卡斯。”
“母親只讓我喚盧卡斯為父親,在他的祭日我們每年都會去祭拜他。”
盧卡斯,伍德公爵的第一任丈夫,死於一場車禍。是肇事司機酒駕造成的意外,而那名酒駕司機已經服刑坐牢。
柯米特,長得與盧卡斯有六七分相似。就算伍德公爵與盧卡斯是有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但盧卡斯只是她的前前夫,她卻沒有讓帕文認前夫莫雷爾為父。
況且伍德公爵在莫雷爾墜海時還與情人在一起,她似乎並不愛莫雷爾。
今晚宴會的舉辦場所也是在她與第一任丈夫有關的白玫瑰莊園。
伍德公爵與三個男人的關系本就混亂,羅非又是因為什麼和她牽扯在一起。
拍賣會開始前,伍德公爵和羅非在商議著什麼。
柯米特的死又是否與羅非·威爾遜有關。
洛斯貝爾緊蹙眉頭,對撲朔迷離的人物關系産生疑惑。
帕文的聲音喚回她的意識,困惑地喊她的名字:“洛斯貝爾?”
洛斯貝爾淺笑著對他搖搖頭:“沒什麼。”
“對了,你在拍賣會場時想問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