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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夜 晴轉多雲
餘憫陽在長椅上坐了很久,手裡一直捏著那封信。有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抽走了,一片空空,看著信紙上的每一個獨立的字,串不成句子;慢慢地,將信讀了一遍又一遍,費力地,他才理解,忍不住滴了一滴淚到手上;之後,接過他大腦操作權的依次是悲傷、茫然和恐慌,最後是平靜,平靜得彷彿失去了呼吸。那把懸在頭頂的劍落下來了,砍走了他身體和靈魂的聯系:身體麻木地坐在原地,靈魂回到了過去又哭又笑。
或許章雲暉真的在天上看著,餘憫陽仰著腦袋想,瞳孔裡落著火紅的晚霞。他再次摸了摸因為風幹過淚痕而變得粗糙不平的信紙,手指劃過墨水和章雲暉留下的痕跡,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折了起來,收進了最安全的口袋。
餘憫陽發現自己還是很想給潘紹焱打電話,於是便撥了。電話那頭吵吵鬧鬧的,潘紹焱扯著嗓門喊:“憫陽?”
“我在外面呢!和小露出來聽音完,電話那頭便換了個人:“憫陽!”
“小露姐。”餘憫陽被充滿活力的聲音感染得不由得露出了個笑,這個行程他們以前聊到過,“已經到現場了麼?”
鄒晗露雀躍道:“是啊,人好多。”她忍不住抱怨道,“來得這麼早還沒有什麼好位置了!”這次有她喜歡的樂隊,她為此期待了很久。餘憫陽打電話過來前忘記了這事,在鄒晗露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的時候愧疚地隱瞞了本意:“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了。難得能聽到ive,玩得開心。”
鄒晗露知道他有難言之隱,很貼心地接受了祝福:“嗯嗯,知道啦!下次你過來玩咱們一起來。潘紹焱!”潘紹焱重新接起電話,“喂,憫陽。”他嚴肅道,“你別騙我。出什麼事了?稍等。”電話那頭的環境安靜了些,應該是潘紹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說吧。”
“竺霖阿姨今天來找我了,給我了,”餘憫陽摸了摸口袋,確保那封信的存在不是幻覺,“小暉的遺書。”
潘紹焱安靜地聽著餘憫陽語無倫次地簡單講了講今天下午的會面:“和見我那次很像。”
餘憫陽望著自己的腳尖:“嗯,打電話過來就是和你說這事。”
潘紹焱在電話那頭笑了。他建議道:“去瘋一場吧,憫陽。”
像他當時一樣。
餘憫陽知道他的意思,答應了,還不忘囑託道:“別和小露姐說了,影響她出來玩的心情。”
潘紹焱不滿地嘟囔道:“知道。”他碎碎念道,“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掛心你。”
“可能是因為你把我當弟弟看吧。”餘憫陽溫和道。
說到瘋一場,餘憫陽第一反應就是想聯系尚鴻影。出於擔心他可能因為忙工作沒空,餘憫陽最終還是退出了聊天介面。
但是尚鴻影還是來了,因為收到了朋友的訊息:“你朋友在我這兒點了不少酒,一個人。”
尚鴻影到的時候餘憫陽已經趴在吧臺上了,旁邊還湊著一個目的不明的陌生人。他趕走了那個人,拍了拍餘憫陽的臉:“醒醒!醉死過去了嗎?”
餘憫陽還沒完全昏過去。他對自己的酒量心裡很有數。畢竟是一個人出來,把握度還是很有必要的。他睜開眼,看到皺著眉的尚鴻影,嘻嘻笑道:“還沒有,只是腦袋有點暈。你怎麼來了?”
尚鴻影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推走了相識的酒保遞過來的雞尾酒:“不了,我開車過來的。要果汁。”他轉向已經撐起腦袋的餘憫陽,見他目光還是清明的,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聽說你一個人來喝悶酒!”他彈了一下餘憫陽的額頭,“醒著,那剛才那個人都快親到你臉上來了怎麼不拒絕?你不會分手了吧。”
餘憫陽被彈得皺起眉哼了聲:“沒有。他太煩了,懶得和他說話。”他抿了一口含酒精的果汁,“沒和萬盛陽說,也不敢拉他喝酒。”
“怎麼?”尚鴻影挑了挑眉。
“他不能喝酒,在吃藥……吧。”餘憫陽最近沒看見萬盛陽吃藥,有點不確定他還在不在服藥。管他的,這本來就是一個藉口。
尚鴻影見好就收,沒再繼續打聽下去,轉而問道:“那怎麼不叫我?”他開玩笑道,“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