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閣。
九闕正翻看著奏摺,可那嘴角止不住在的上揚,甚至他的周身縈繞著一股粉紅色的氣息。
南宮雲崢一個時辰前來時,九闕就保持著這個姿態。
他滿臉的錯愕,將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岑彬身上,挑眉用眼神問道:攝政王這是怎麼了?
岑彬搖了搖頭。
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主子那夜從公主的寢宮裡逃之夭夭,第二天醒來過後就是這副模樣。
用膳的時候時不時便笑出了聲,平日裡不過是好像完成任務的用膳,隨意的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然而這些日子胃口卻好了很多,每每都會將桌上的膳食食用的乾乾淨淨。
解釋道:浪費可恥。
什麼浪費可恥?這不是公主的人生格言嗎?怎麼主子也跟著如此了?
南宮雲崢抽回視線,眸光探向九闕,他輕咳了兩聲,這才薄唇輕啟:
“攝政王,你……能不能不要笑了?”
九闕眸如點漆,那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清冷的聲音響起:“我笑了嗎?”
岑彬和南宮雲崢兩個人如同搗蒜般有默契的點了點頭。
南宮雲崢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說道:“你這麼笑……我害怕……”
畢竟平日裡他面對的從來就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渾身上下透著清冷就如同是雪山上盛開的雪蓮般的絕色少年。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九闕抿了抿唇瓣,將手中的奏摺遞到了南宮雲崢的面前,正色道:“這你怎麼看?”
南宮雲崢垂下眼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奏摺,越看他越是心驚膽戰,最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南疆竟然每年都要吃好幾次敗仗!為何我從未收到過半分訊息?”
九闕的眼神微冷,他那玄色的繡金華麗的長袍在凳子上鋪開,一雙眼眸經過時間的沉澱越發的深邃幽深,“因為從前南疆有盈凡凡。”
“這麼說是盈凡凡故意將吃敗仗的事情瞞了下來?難怪每一年盈凡凡跟朝廷要了不少的賞銀,又仗著自己有個權勢通天的爹,軍餉都比其他將軍多得多,莫不是用這些銀子賠付給了南蠻之兵?”
南宮雲崢越說那神色越是憤恨,那雙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重重地錘在了桌案上。
“嗯,眼下南安王府出事,南疆的官吏只怕收到了風聲,這才敢冒死遞上奏摺,將事情揭露。”九闕冷著臉點了點頭。
若是換作從前,縱然那官吏有心也不敢遞摺子。
且不說這遞上去過後他將會遭遇什麼,只怕這摺子根本出不了南疆,就算出了南疆,也進不了京城攝政王的桌案上。
朝廷裡有的事想要替南安王做事的人。
如今南安王垮臺,牆倒眾人推,九闕他們這才看到了真相。
“你打算怎麼辦?”南宮雲崢出聲問道。
九闕漆黑的就如同是黑曜一般的雙瞳裡劃過一抹精光,薄唇微啟:“去南疆親自探查一番。”
“可是你去了南疆,這京中該怎麼辦?”南宮雲崢憂慮萬分。
九闕嘴角微微一勾,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了南宮雲崢的身上。
南宮雲崢那身子微微一僵,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讓我替你守在京都?”
九闕頷首。
南宮雲崢這才恍然大悟,為何九闕一早就讓他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