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輕煙歌眼見那太陽落下,月亮爬上了黑色的天空,星光閃爍,卻依然未曾看到九闕的身影。
輕煙歌左等右等,終於坐不住了,她站了起來,邁開步子出了宮殿。
“公主,你要去哪裡呀?”青鳶問道。
“去找九闕!”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她倒要看看,九闕究竟在幹什麼,怎麼如此磨磨蹭蹭。
天心閣。
“這件好看麼?”九闕拿起一件純黑的長袍,出聲問道。
岑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忙應道:“好看,好看。”
九闕卻還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將那純黑的長袍放下,又拿起另一件黑中帶黑的長袍,在身前比了比,又問道:“這件呢?”
岑彬終於忍不住吐槽道:“主子唷,你這幾百件長袍,每一件都是黑色的,除了花紋和款式略微有點區別,基本上看不出不是同一件!你就不要糾結了!”
主子光挑選袍子,就挑選了整整一個半時辰。
他從未想到,殺伐果斷地主子,今日會這般的猶豫。
九闕手指微微一頓,卻不管不顧的拿起另外一件,在身上比劃著。
岑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提醒道:“主子,你已經讓公主等了兩個時辰了,若是再等下去,公主只怕煩了就先走了。”
九闕漆黑的雙瞳裡染上了一抹奇異的光,他當機立斷的將袍子丟到了岑彬的面前,薄唇輕揚,“替我寬衣。”
岑彬鬆了一口氣,立馬喜笑顏開,“好咧。”
這邊,輕煙歌終於抵達了天心閣。
她伸長了脖頸在大殿外喊道:“九闕,這女兒節你還過不過了?!”
“你再不出現我就走了,你怎麼這麼慢啊,一會兒粽子都沒得吃了!”
“九闕!”
那宮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門口便站著一人。
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裹在身上,將整個人的氣質襯的越發的清冷,就如同是一把堅韌的利劍,奪目的令人意不開眼。
長眉略微凝起,犀利的雙眸裡水映梨花,一頭潑墨的長髮挽起,渾身上下多了一絲海棠春魅的邪氣。
輕煙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今日的九闕分外的不同,精緻的炫目。
在輕煙歌發愣之際,九闕已經走到了輕煙歌的跟前,那大掌捉起輕煙歌柔軟的小手,薄唇輕掀,“走吧。”
輕煙歌就這樣被九闕牽著,兩人就如同是漫步一般,走在這難得熱鬧的宮中。
“今日我們一起放天燈。”九闕冷冷的嗓音響起,沒有商量的意思。
輕煙歌嘴角彎彎,那面容上染上了一層歡喜,“好啊。”
然而當輕煙歌和九闕所乘坐的馬車出了宮門,就在門口看到了那一輛醒目的,專屬於鱗淵的馬車。
九闕沒有讓馬車停下,而是當做沒有看到的繼續令其前行。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止住了馬車前行的路,“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