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書店時,鄰居的大媽正在裡面看店,陸迦邇四處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孟西陸,他心裡奇怪,又找了一圈,他有點惱恨,孟西陸不會是耍自己的吧!
她死定了!沒有找到孟西陸,陸迦邇惡狠狠地想著,氣沖沖地到門口,正要走時,看到一個化成灰他都認識的影子從旁邊草叢裡站了起來。
陸迦邇正要出口罵她耍他,孟西陸就已經淡淡出聲:“你在這兒幹什麼?”語氣裡盡是疑惑,她可不信陸迦邇到這兒來是為了買書,更何況期末考試都考完了,他買什麼書。
聽到這話,陸迦邇肺都要氣炸了,“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表情猙獰,把孟西陸挫骨揚灰的心都有。
孟西陸眼裡濃濃的疑惑,正想再問,看到陸迦邇的表情,識趣地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陸迦邇見孟西陸從草叢裡鑽出來,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就喜歡大冬天地在外面凍著,心裡想著他就問了出來,“你躲在草叢裡幹什麼?”
孟西陸沒說話,白了他一眼。
陸迦邇哼了一聲,不與她計較,拉了她想要進到書店裡去。
孟西陸不願,反拉住了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陸迦邇撇撇嘴,抱怨了幾句,說兩個人像大傻瓜一樣,站在寒風裡談心。
見孟西陸不理他,他語鋒一轉,“你下午考英語怎麼沒去啊?”
沒想到陸迦邇會問到這個,孟西陸一愣,思索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沉默了許久,氣氛都有些尷尬起來,陸迦邇以為自己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正想說些什麼岔開這個話題,孟西陸卻開口了。
“突然有急事。”
“什麼急事兒,這麼急,就不能考完試再去嗎?”
孟西陸沒有回答,陸迦邇再接再厲。
“而且你知不知道曠考會請家長的呀?”
“你媽知不知道啊?”
孟西陸垂眸,長睫掩去眼底的傷悲,輕輕應道:“知道。”
“那……”
“她打我了。”
陸迦邇突然沉默下來,低著頭偷偷斜著眼睛瞧孟西陸的表情。
“對不起啊……”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迦邇點頭,早在初三時陳冰玲第一次打孟西陸,他就知道了。
“你媽媽就不能好好說嗎?就算你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她也不能老是打人啊!”
陸迦邇嘟著嘴,表情語氣裡全都是對陳冰玲的不滿,一屁股坐在書店門口的空地上,絲毫不在乎那條褲子價值幾何。
“她就是那樣的……”孟西陸語氣淡淡地,早已習慣了。習慣了她的事無巨細的掌控,習慣了她的喜怒無常,習慣了她的遷怒和虐待。
兩個人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麼,反正等她回家的時候,月亮已經掛上了半空,樹枝的枯幹像森森鬼爪,漾著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