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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期末曠考的事情,陳冰玲在家發了好幾天脾氣,嫌棄孟西陸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就連吃個飯也能挑出不少刺。
孟西陸吃得慢了,陳冰玲說她是蝸牛變的,讓她快點吃了去學習;吃得快了,她又說她沒教養,一點餐桌禮儀都沒有。
每次她挑事兒的時候,孟西陸就閉緊耳朵,當作沒聽見。說她沒教養不就是在罵她自己。
陳冰玲對她管的更嚴了,去上班的時候將門反鎖住,在外面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孟西陸死活打不開。回來之後一直待在客廳裡,也不回自己房間去,就怕孟西陸什麼時候趁自己不注意偷跑出去,跟隨便什麼人瞎混。
所以孟西陸一直都沒有見到許硯風,也不知道他這段日子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還那麼拼命地工作,那些人還有沒有去他店裡鬧事……每次孟西陸想起許硯風,腦子裡翻來覆去想到的都是這些。
但是有什麼用呢?許硯風也許已經忘掉自己了。
她不由得苦笑。
倒是陸迦邇,來過她家裡好幾次,陳冰玲開家長會的時候知道了陸迦邇的家庭,對他青睞有加。每次他來的時候,陳冰玲都熱情地不像話,好像陸迦邇才是他的親兒子一樣。
就算孟西陸和陸迦邇打電話,口水話翻來覆去地聊一下午,陸迦邇在她家裡待再長時間,陳冰玲都不生氣,也不說那些她平日說的“耽誤學習”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反而會親切地讓陸迦邇再多玩兒一會兒,讓她陪他再多聊一會兒。
即使有了幾次的經驗,陸迦邇依舊招架不住熱情的陳冰玲,照他自己的話說,陳冰玲看他的眼神就像白骨精看著一塊紅燒唐僧肉。
每次看到陳冰玲那一副巴結阿諛的模樣,孟西陸心裡都不由得想,這個世界上,權勢和財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許硯風因為雙親不在,家裡一窮二白而被陳冰玲稱作野小子,而家裡有獨棟小別墅和豪車的陸迦邇,就被她奉為上賓。
做人就一定要這樣世俗地以外物來評判一個人嗎?陸迦邇家裡有權有勢,可是那跟自己有什麼關系?許硯風清貧,但也沒吃她們家一餐一飯。
孟西陸不懂,她不懂陳冰玲的想法,從小見多這類人的陸迦邇可能隱隱約約懂了,而小小年紀就自己奮鬥打拼的許硯風,卻是將陳冰玲看得透徹。
不知不覺就到了除夕。前幾日下了雪,孟西陸激動的快要跳起來,自她出生起,這個南方小鎮就從未下過雪。
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像鹽粒兒似的,剛一踩上去就化了,留下一灘汙水。即使這樣,孟西陸也開心的不得了,穿著雪地靴在雪地裡踩來踩去,直到茸白的地上留下數個黑腳印,像一副幼童拙劣的塗鴉,不美觀不風雅,但卻充滿童趣。
孟輝不在,孟冬也不在,爺爺奶奶也已經去世,這個往日還算熱鬧的家如今只剩下孟西陸和陳冰玲,這個年過得格外冷清。
只有兩個人,陳冰玲沒有準備多少菜,象徵性地做了幾個過年的特色菜,倒是包了許多餃子,夠兩個人吃好幾天的了。
大晚上也吃不了多少,兩人吃了些就將盤子全都收了,坐在沙發看了會兒春晚。
陳冰玲一向睡得早,還未到十一點,她就已經打起了哈欠,“看一會兒早點睡,明天還要去外婆家拜年呢。”
不知道怎麼的,今日的陳冰玲格外地溫情,說話不像往日一樣尖利,反而笑吟吟的,眉眼彎彎。孟西陸這才發現,陳冰玲年輕時,長相應該也不賴。
她沒多在意,胡亂“嗯”了一聲答應了,一邊假裝認真地看著電視,一邊側著耳朵聽陳冰玲房間的動靜。
她聽到陳冰玲脫了衣服上了床,呼吸聲漸漸平穩,打起了呼嚕之後,才刻意將電視的聲音調高,躡手躡腳地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個保溫飯盒,將剛剛剩下的還熱的餃子一個個地放進去,又自己動手調了些蘸餃子的醋汁兒,裝在幹淨的塑膠袋裡,蓋好飯盒蓋子,放在門邊的角落裡。
動作間飯盒不免發出聲音,塑膠袋也不停吱吱地想,她緊張極了幹完一切後又快速坐到了沙發上,眼睛緊緊盯著電視,耳朵卻一直注意著陳冰玲有沒有什麼異動。
也許陳冰玲今天確實累了,睡得很沉,孟西陸放下了心,關了電視拿了鑰匙抱了飯盒,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溜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除夕夜的月亮光很亮很白,沒有什麼星星。遠處不知誰家在放煙花,火焰直沖上高空,在空中炸開一朵五顏六色的花,又猛地落下,這色彩在皎白的月光中蔓延,像一副精工的水彩畫。
這多像那時候的驚雷啊。孟西陸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