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虐家一片狼藉,妖氣瀰漫,血流成河。
密室內………
虐恪已然被廢,如今的他猶如喪家之犬般的狼狽,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被虐傾城的妖術操控下,失去了自我意識,虐恪這一刻猶如一個孤家寡人。
虐恪道:“即便所有人背叛了我那又怎樣,你體內的血脈壓制一日不除,你能奈我何!永遠!永遠!我要你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
虐傾城卻是燦爛笑道:“哦!是麼!血脈壓制!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可、如果這個世上,在無父親大人你呢?那、是不是就不存在所謂的血脈壓制了”!虐傾城的語氣邪惡的說著。
虐恪心底“咯噔”一下,面上自顧佯裝不通道:“不!不會!你不可能!我是你的父親,你虎可能會弒父的”。
呵呵!低低的笑聲傳來,聽在虐恪的耳朵裡,是那麼的讓他頭皮發麻。
虐傾城似乎是被虐恪的語氣逗笑了道:“父親?您當真好意思說啊!您莫不是忘了,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她是剛剛產後,虛弱之際,被你親手給打傷不治而亡,一個產婦、氣弱遊絲,卻被自己的夫君,生生的打碎五臟六腑,父親!我的好父親!您告訴我,在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您想過您是我的父親嗎”?
冰涼的匕首,貼在虐恪的煞白的臉龐,虐恪眼角微微抽搐,驚駭與虐傾城會說出這些話來。
虐恪道:“你!你居然知道!誰?是誰告訴你的”?忽然虐恪抖動的嘴唇微頓,不可思議的看向不遠處的虐遠。
虐恪恨恨道:“是你!又是你!是你告訴他的,原來那時候你就已經背叛我了!啊!是不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帶你不薄啊”!
成王敗寇,這一刻的虐恪,滿心的憤怒、絕望、不甘心這種種情緒交織在他那混濁的眸底,看起來讓他更加的蒼老。
虐遠淡淡站出道:“主子與屬下而言,有知遇之恩,所以當初屬下沒法勸您。諾蘭公主與屬下有救命之恩,所以當初屬下趕來時,看到的是諾蘭公主的葬禮。後來、小公子的出生,一步步走來,屬下看到的皆是您的滿盤算計。對主子而言,為達目的,誓不罷休,枕邊人可殺,血脈相連之骨肉可棄。屬下實在不忍主子您一錯再錯”。
顯然虐遠的解答,並未開解到虐恪,虐恪倒是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虐恪道:“什麼?遠在那時候,你就已經預謀這背叛我,好啊!好啊!你們、你們一個背主求榮,一個、一個想要違背倫常弒父。好啊!好啊!真好啊”!
虐傾城聽得似乎煩躁了起來,戾聲呵道:“閉嘴!違背倫常!在你想殺害自己的妻子時,你可有想過倫常,在你想要、拿我來成就你的大能時,你可想過倫常啊”!
虐恪聽得一陣瑟縮道:“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有什麼資格抱怨我”。
虐傾城吼道:“你以為我稀罕做你的兒子嗎!啊!我有的選擇嗎!可你為何!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要拿我,你的親生血脈來練就你的大能呢!啊”!
“因為你是妖!最為卑賤的東西,你的出生就是錯的,你母親也是個賤的,若不是為了執意生下你,我怎會如此擔驚受怕,我怎會想著殺了她,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才有了這一切……”虐恪激動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吃力的看著胸前捅進來的匕首,虐恪似是不可置信抬眸,對上那雙沒有情緒的眸子,恍惚間、虐恪覺得,自己彷彿是看到了諾蘭公主。
虐傾城慢慢湊近虐恪耳邊道:“父親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弒父不足為過了吧!如果非要死一個,那麼就請父親去死吧!我、親手送您下去,見我的母親”。
虐恪瞳孔一縮,這一刻彷彿知道後怕,倉皇的搖著腦袋道:“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
虐傾城道:“我早已對你這個父親不報一絲希望,既然在你的心裡,我已經是個死人,那麼、在你弄死我之前,我先送你去地獄吧”!
虐恪道:“不可以!你、你體內有血脈禁制,我死了你也就死了,你不會!你不會的”。
虐遠這時上前道:“他並未說謊,血脈禁制原本就是不平等契約,他若死了,你會跟著魂飛魄散的”。
虐傾城緩緩抽出插在虐恪胸前的匕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塊潔白的錦帕子,仔細的擦拭著染滿血跡的匕首。
虐傾城呢喃著:“如果活著沒有意義,那不如死了算了”。
虐遠在身後道:“其實痛苦有時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