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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這裡再次見到這幅畫,周堯堯的心態已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他端端地看著畫中的女子,還有那首斷尾詩,他知道這畫中女子就是那白狐貍,心中百感交集。
他正看著,忽然從店鋪中走出一個赤發黑膚、頭戴鬼怪面具的人來。此人頭長雙角,四肢奇長,身穿紫紅鱗紋長袍,手持一支三寸長的朱筆,一隻獨腿踏金鎏青步靴,面具青面獠牙,頗為可怕。
周堯堯只以為自己是見到了鬼,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叫道:“你是誰?”
怪人答道:“我是出對人,你可對此對?”聲音幹澀粗啞,頗為刺耳。
“出對人?你是出對人?”周堯堯萬萬想不到這麼一個相貌醜陋的人,也會懂詩畫,當下詫異道。
怪人道:“你見我外形怪異,因此疑惑?”
周堯堯一驚,料想不到怪人一句話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當下忙是敷衍道:“不...沒有的。”
怪人也不生氣,反而發出一道爽朗的笑聲,道:“所謂才高有八鬥,不入金玉顏,對我而言,容貌已如同草芥。”
周堯堯心中暗暗生出敬佩,的確,人真正重要的還是內在,繡花枕頭可解一時歡愉,卻得不了一生快樂。
周堯堯看著畫上的那首斷尾詩,心中百感交集。如今自己落入這月沉湖中,今生都休想再出去了,王瑩兒也是被素.人挾持到了玉壘派,生死未蔔。此時他才是深深體會到,當初怡樂師祖和白狐貍那般生離死別的場景是多麼的傷人,他痴痴地看著那幅畫,彷彿看到了當初二人相識的景象,嘴裡不由地念起了那首詩:
“山水心動一樹花,彩蝶弄影落蒹葭;何人窺得伊人月,只教斯人落筆長;一花一樹一蝶影,一水一月一佳人......”唸到這裡,他心中又是一潤,不由提筆在那詩的末尾添上了最後一句:
“莫道此情不銷魂,傷心只在淚盡時。”
怪人看著周堯堯寫下這句詩,面具中泛起一道微光,問道:“你也懂詩賦?”
周堯堯寫下這一句,還未從詩境中脫出,隨口答道:“我活這麼大,唯一能讓我開心的事恐怕就只有詩賦和書畫了。”
怪人笑道:“你年紀輕輕,風華正茂,大好的青春你不享,卻只以詩賦為樂?”
“一個人若是太過專注或者太過執著於一件東西,那麼他的人生註定不會太好走,因為他不會放下,總是給自己製造壓力。讓自己活得很累。”
周堯堯全是肺腑之言,但很少對別人說起,如今他來到了這裡,早已是萬念俱灰,現在遇到了這麼一個興趣相投的人,才是這麼說道。
怪人點頭道:“的確,一個有才華的人總是會為自己的才華而痛苦,所以有得必有失。”他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執著,不如放棄一些東西,自己也活得灑脫一點。”
周堯堯沉默了,他不是沒有想過改變自己,學學身邊人那樣隨性一點,不去堅持原則,可是,別人或許能做到,但是他卻怎麼也做不到,別人可以得過且過,可是他不能,即便是事情很小,只要做的不完美,他都不會快樂。也就是這種追求完美的性格讓他活得很痛苦,他總是認為自己不完美,沒資格去追求心儀的女生,認為自己不完美,不敢與別人去爭取自己應得的東西。
周堯堯低著頭,最後突然一笑,說道:“我這是老毛病,恐怕是改不了的了。”
怪人忽然安靜了,他久久的盯視周堯堯,一言不發。突然狂風大作,飛煙走葉,吹得周堯堯忙是閉上了雙眼。狂風之中,他只感覺自己的眉心處忽的一點冰涼。
“你對的很不錯呢!”
周堯堯聞聲慢慢睜開雙眼,微微一驚,正看到那怪人的面具此時正緊緊的貼在自己面前,詭異油亮的面具上那雙空洞洞的眼洞中隱約現出了一雙慈祥的眼睛,正溫和地看著他。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握著那支長朱筆點在了他的眉心上,一道激靈晃過全身。
他緩緩地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上的事物,拿到眼前一看,只見那原來是一道璀璨的硃砂,正泛著金紅色的光芒。正疑惑著,頭頂忽然晃來一道巨影,周堯堯猛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飛來.....或者說遊來了一隻金色的大鰲龜,眼前的怪人笑嘻嘻地對著周堯堯做了個禮,說道:“告辭了!”
話畢便是獨腳一跳,飛躍上鰲龜的頭頂,駕龜而去。
“江郎之才,這便就是了麼?”周堯堯看著自己的指尖上的璀璨,自言自語道。
現在,就只剩下洛神之貌沒有找到了。
八天了,整整八天他都沒有找到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形象。
可時間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只得走出了忘吾城,再次回到了那座石橋。
老叟依舊是坐在那裡垂釣,似乎這幾天來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