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都是奕輸了的人,永遠出不去了。”
周堯堯呆呆地看著這些人,又是看了看棋盤,只見那棋盤上的棋子虛虛實實,宛若蒙上了一層紗,確實不能看清裡面的內容。
“這麼大的代價......“周堯堯吞了口唾沫,問道:”贏了會如何?“
“如勝,璇璣化作金鱗餌,陰陽逆轉出山河。”
“金鱗餌!”周堯堯心中一驚,看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了。
“小友弈否?”老者問道。
周堯堯深吸了口氣,猶豫住了。
這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況且得不得這金鱗餌與自己本無關系,自己犯不著冒這麼大的險。
可是他隨後轉念一想,心道自己既然進了這裡來,便是再也出不去了,又何必去要那些惱人的記憶,況且他還答應了老叟,卻是不能食言的——他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
周堯堯鼓起勇氣,點頭道:“弈。”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坐下罷。”
周堯堯坐上了石座,身體隨即猛地一沉,便是站不起來了,他心中一笑,暗道老者的話果然無假。
此時棋盤上陰雲已是散去,現出了其真面目,周堯堯看了看,忽然驚住了,面容凝滯地盯著棋盤,久久沒有說話。
老者瞧著周堯堯,搖頭嘆道:“既無把握,何必逞強。”
可週堯堯凝固的面容卻是慢慢的漾出了微笑來,這是一種欣喜的微笑,就好像在考試的時候忽然發現一道自己做過的試題一般。
“這麼巧......”周堯堯自言自語道,老者不知所以,問道:“如何?”
“老伯,此局我解了。”周堯堯抬頭看向了老者,眼裡充滿了自信地說道。
他沒顧老者驚異的表情,便是開始落下了第一子,老者緊盯著周堯堯的落子,依照棋局下子應對。之後周堯堯每下一字,老者的臉上便是新增一分異色,到了最後,老者已是舉子難下,無子可落了。
“哐當!”一顆棋子落在了棋盤上,老者盯著滿盤擺放的密密麻麻的棋局,神色恍惚地自語道:“難道真的解了?”
周堯堯笑看著棋盤,卻不說話,只是自信滿滿,神采奕奕。他少有如此自信的時候,因為平時他難以施展自己的才能,只有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才有這種風采。
老者抬頭看著周堯堯,臉上掛滿了驚異,問道:你如何做到的?”
周堯堯一笑,道:“一切皆是機緣。”
老者嘴角慢慢揚起角度,忽然起身撫須長笑道:“哈哈!罷也!罷也!老朽守候此局數千年,想不到居然被小友破了,果然英雄出少年,老朽當是拜服!”
老者說完,竟是取下了束在額頭上的賢者一字巾,俯身恭恭敬敬地捧奉到了周堯堯身前。周堯堯大驚,忙是起身說道:“老伯這是為何,雖然我有幸破得此局,你也不必如此啊!”
老者依舊低著頭,說道:“能破此局者,當受賢者之禮,納之,不必謙辭。”
周堯堯只得從老者手中接過一字巾,老者的身體隨即泛出若隱若現的五色光彩。
“老伯你的身體!“
老者一笑,道:“老朽便就是這望吾局,此局既破,老朽也自當去也。”沒等周堯堯反應過來,老者已是幻入一道五色毫光中,沒了蹤影。
周堯堯看著手中的一字巾,將之束在了額頭上,心中百般感慨,因為方才這棋局不是別的,正是他剛來仙界的時候在山門玄廬中下的那盤棋。他不得不感慨這造化弄人,想不到當初自己潛心解開的棋局會在這裡再次遇到,而且派上了這麼大的用場。
他心中同時又有疑惑,老者說過此局並沒有外人所知,那玄廬中的棋局又是何人所設呢,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待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棋局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店門緊閉,彷彿從未開過,他只得沿街向前繼續走去。
無意之中得到了“臥龍之賢”,周堯堯心中又是驚喜又是,眼睛依舊關注著沿途的女子。如此又是走過幾條街,他依舊是一無所獲,忽然在前方又是碰到了一家開著的店鋪,此時他已沒有之前那般驚奇,當下從容地走上前去。
只見這是一家書畫店,店內擺滿了字畫墨寶,門前掛著的一幅工筆畫,周堯堯只覺這畫遠遠看來說不出的眼熟,當下走近看了看,不禁一驚,只見眼前這畫正是自己當初在怡樂窩裡見到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