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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連的反應稍許有些出乎青之川的意料了。
誠然, 自己的想法很傻,聽上去簡直大公無私到了極點,青之川比誰都清楚。她以為一目連大概會質問她為什麼會産生這種想法, 說不定還會擺出長輩模樣說道幾句。
然而一目連卻長嘆了一口氣,青之川瞬間覺得尷尬不已。她惶惶不安地等著一目連開口,然而他始終沒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看著她, 表情……從他的表情裡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青之川更慌了,索性把整張臉都蒙在了枕頭裡, 又用被子蓋住腦袋, 只露出幾縷無關緊要的碎發。
一目連被她的逃避行為逗樂了。隔著層厚厚的被褥,他笑著拍了拍青之川的後背, 一本正經地問道:“您這是在做什麼呢?躲貓貓嗎?”
青之川不理他, 挪動著移動到了稍遠的地方,這才悶悶不樂地嘀咕道:“我還想問你呢……突然嘆氣,也不說話。真不知道擺出這種反應是想做什麼……”
敢情是鬧起小脾氣來了。
一目連笑著搖頭,心知她也不是真的生氣。他扯了扯被子一角, 力道不大, 只是為了讓青之川意識到自己在叫她而已。
“你先過來。”一目連如同長輩一般柔聲勸道,“離得那麼遠, 豈不是聽不見我的說辭了?”
青之川想了想,覺得一目連說的也對, 悻悻地挪回到原處,把腦袋露了出來, 睜大了眼盯著他,滿心滿眼等待他說出嘆息的緣由。
“我覺得你不必這麼做。”
一目連說著,將她額前散亂的碎發捋到耳邊。
他的動作讓青之川又想起了玉藻前。記憶裡,只有玉藻前最喜歡為她理順碎發,彷彿對這方面深有執念。
不知為何,分明是同樣是溫柔的碰觸,但青之川的感觸卻大相徑庭。難道是因為給予這份溫暖的物件發生了變化嗎?她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呢?”青之川喃喃道,“我只是想幫幫他而已,畢竟他也是很辛苦的。而且為已故妻子的亡魂重塑肉身,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無論是他想要與巫女繼續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還是揭開籠罩在巫女身上的疑雲,能夠做成這一切的前提,顯然都離不開巫女肉身的存在,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但……”一目連停頓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轉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站在何種立場對你說出這話,但我覺得,玉藻前有自己的考量,你不用再為他費心了。而且……”
一目連抬眼,看著青之川的雙眸,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讓青之川也忍不住肅穆起來。她默默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
一目連收回目光,神情變得稍柔和了些,正聲道:“你是陰陽師,萬不能牽扯進這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中去。哪怕你僅僅只是為玉藻前提供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定會大做文章。到了那時候,所有在暗中窺伺你的人都會跳出來踩你一腳,枉顧事實為何,而你卻百口莫辯。沒人希望得到這樣的結局,所以以防萬一,你還是莫要再多在意玉藻前了罷。”
青之川聽得有些迷糊,但也明白他是為自己好,乖乖應了聲“是”,隨即輕笑了一聲,自嘲般道:“我又不知道玉藻在哪兒,想幫都幫不了,不是嗎?說不定他早已經離開平安京了。”
一目連撥出一口濁氣,稍微安心了些。
“不敢妄言,但玉藻前現在大概還在平安京吧。”一目連道,“大天狗帶你回來的那一天,恰好見到他了。”
青之川一怔,竟有片刻感到了驚喜,可惜這份喜悅只是電光火石間的一瞬光輝,霎時便重回黯淡。
她不再說什麼了,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還想睡嗎?”
一目連以為她累了,所以才不想再出聲。
青之川點頭。
“直到天亮之前,我都會繼續守在你身邊,你便安心睡吧。”他吹滅了燭火,“晚安。”
“晚安,神明大人。”
嘴上信誓旦旦地承諾不會再多介入玉藻前巫女之事的青之川,睡醒以後就改變了心思。
確切的說,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更改過想法。昨晚的那一聲應,倒像是搪塞一目連的權衡之計了。
她在心裡好好盤算了一番,大致上對大天狗可能待的地方有了數後,她避開眾人的目光,偷摸摸地溜出了房間。
要是知道她醒來了,她親愛的式神們一定會圍過來的。關心確實是好事,但此刻的青之川不希望被打擾。
她背靠牆壁,留心著四周的動靜,如同小偷般小步前進。
“誒,四十九你醒啦?”
頭頂傳來大天狗的聲音。青之川抬頭一看,大天狗正坐在樹杈上,兩腿岔開,很放蕩不羈的模樣。不過一見到青之川,他便立刻收起了不羈的外表,飛下枝頭,在青之川面前站定,一臉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