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星鬱,若是你真的愛我又為什麼非要害死我,若是你只不過當我是個棋子事到如今又為什麼非要糾纏不清……”
我深吸一口氣,顫巍巍的推開門把半個身子藏進門裡。
“北堂星鬱,我看不懂你,也再懶得去懂你……你走吧,過去已經是過去了。”
說完,我又極大聲的喊到。“青城弟子,送北堂左使出去。”
說完,我整個人賊一般躲了進去,關上門,卻腿軟的一下子坐到地上,無力的靠在門扉上。
我聽的見他帶著哭腔憤怒的喊我的名字,我聽的見他痛苦的在門外叫喊。他說他會讓我再看見他的。
看見?我又不是瞎了,如今怎麼就是看不見?
不過是我不想看罷了。散功太疼,不想再來第二次罷了。我摘下頭上一小條細細的額飾,摸著自己頭上的細小凸起。
這是我曾奮不顧身的愛過一次的證明,這是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的證明。
我怎麼也沒想到,武林大會結束不到一月,居然還會有震驚武林的事情繼續發生。
“武林可真是個經不起折騰的。”我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看著各派掌門一個個瞧不起我的眼神。
瞧不起我。是啊,開會把我叫過來的第一句話就說了,他們請的是青城派,不是泱亙的不肖弟子。
我看都沒看他們,帶著已經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青城諸弟子,微微一笑,起身就走。
然後又有不怕死的挑釁,那我這暴脾氣能忍?青城派的臉面能忍?
於是二話不說比武見高低——不得不說,我之前之所以輸那是因為見到了是個人就打不過的高高手,而我自己也好歹算個小高手,是可以暴打一頓那些個虛有其表的垃圾的。
“我箬雲意是打敗青城七老的名正言順的青城掌門。各位如果還對我青城的家務事有異議,不才只能親手送各位去見我青城列祖問個明白了。”
說完,我手勁一鬆,把點蒼派的得意大弟子甩回他師父的座上。
與此同時,他們一個個都憤怒的想要下場打我了。
還是組織者百曉生冷靜一些,說了些什麼此時正是江湖浩劫巴拉巴拉,箬掌門是青城名正言順掌門我們怎麼可能有異議,此種時刻若得箬掌門得青城派幫助定然是如虎添翼巴拉巴拉……
最後同樣不鹹不淡的威脅我,意思就是我如果不站隊名門正派就是站隊魔教了,那就……
“我青城……”我打斷百曉生的話,撚起茶杯開始裝柔弱。“皆為弱質女流,想來各位武林裡的前輩也不會欺我青城去做什麼很難的任務的。一起打群架可以,可是再難些,我青城也有權拒絕。”
“好!”百曉生先站出來封住了別人的嘴。“箬掌門果然女中豪傑,深曉江湖大義!”
於是正道聯盟會議歡快的結束了——忘了說為什麼正道要結成聯盟來著,武林大會一月後,神火教突然開始攻打正道,點蒼派掌門就是這樣被殺的,他的大弟子才得以繼位。
正道聯盟?說起來都好笑,一個個心懷鬼胎的……我長嘆一口氣,心裡盤算著不如回家去把青城山弄的固若金湯,要是想著什麼正道聯盟相互救助還要反攻魔教?先把自家門派裡的魔教暗柱揪出來再說吧。
與此同時,神火教總壇。
獨孤伽辰拿著軟皮子擦劍,劍尖有意無意的在一旁跪著的北堂星鬱面前晃悠,就這樣晃悠的有一會之後,他才施施然開口。
“怎麼,我叫左使帶人去攻青城派,左使有什麼意見嗎?還是……有什麼難處?這青城,就攻不得?”話尾,語氣突然淩厲起來,劍尖在手上一轉,獨孤伽辰下巴微揚,俯視著北堂星鬱。
他在地上愈發俯身,“回教主,只是我教實在抽不出那許多兵力了。”
“嘖。”獨孤伽辰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見天的慫恿我去攻打他們,只不過是為了報複箬雲意呢……怎麼,又捨不得了。”
從獨孤伽辰提到那名字的一刻起,北堂星鬱的眼神就變了,但他隱忍著一言不發,只是等待……
等待
“教主聖明……”他更深的伏下了身。筆尖都貼著地面,在獨孤伽辰的腳下匍匐著,半邊身子深深陷入陰影之中。心跳一如緊密的鼓點,他不敢抬頭,似乎也因為畏懼。
如果不能佔盡先機攻其不備……
“沈虹練在瑤山稱霸,慣常是中立派系,又因為手下魚龍混雜那些名門正派怕他們與咱們聯合,已先下手為強……”
拭劍聲戛然而止,獨孤伽辰冰冷的眼神之下,北堂星鬱卻忽的抬起頭來,直勾勾的與之對視。
“若教主再不發兵去救,恐怕……沈姑娘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你……”獨孤伽辰危險的眯起眼睛,反手把劍扔到屋子另一端的案幾上,劍收入鞘。
陰影裡的左使又俯下身去,嘴角微揚。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遞給他曾宣誓要效忠一生的主人。
“教主,我有一物可解沈姑娘在瑤山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