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愛獨孤伽辰,雖然現在說起來這檔子事情好像只是青春年少,但是隻有我知道我曾愛他有多深。
愛他什麼,我不曉得。許是那張臉的確驚為天人。
但是三年光陰磨的我稜角全無,早不是昔日少女情竇初開的模樣。我曾愛過誰,只有我知道。
我實在藏的很好。
臺上女子淩空一躍,紫色的裙角在空中劃開一道圓弧,身子一轉,就以掌化刃劈向了沈虹練的胸口。
沈虹練反應極快,一掌接過,兩個人就這樣較上了力。
我輕盈落在臺上,九轉玄功雖然我只得七轉,但是應對師姐的內力還是輕松的。
我一手對力,一手背在身後,目光所及,卻忽的看到大師姐身後的坐席。
那是神火教的坐席,上上上場落敗的左使北堂星鬱正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討厭這樣的眼神,更討厭他這個人。心思一差,內力稍有停滯,便被師姐的內力順著經脈直直貫穿。
我當時疼差點沒跪下去,是沈虹練及時發現我的走神,立刻收勢攙住了我。要不然就不僅僅是丟臉,而是走火入魔丟了命。
百曉生緩步上了臺,宣告沈虹練的勝利,大師姐沒管他磨磨唧唧的客套話,只是一個勁的問我有沒有事。
我強笑著想說沒事,一張嘴卻咳嗽了起來,喉嚨一片腥甜。
最後我還是站了起來,問百曉生“我輸給了沈虹練,那青城派的九轉是不是不能入榜了。”
百曉生眼神裡多多少少有點遺憾。意思清楚的很。
“那我知道了。”我回身看向青城派坐席的弟子,個個或失望或擔心的目光。然後轉回身來。
“我還要再比。行否?”
百曉生道“這排名比的就是個心服口服,箬掌門既然不服,那自是可以的。”
“可我卻不是要和虹練師姐比。”
通曉江湖秘事百曉生的臉上閃過一絲瞭然,眼神飄過神火教的坐席,又明知故問。
“沈虹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神火教教主獨孤伽辰我打不過的,泱亙派掌門是重傷,少林大師同理,所以……”我目光一個個掃過去,看著百曉閣外的人山人海,最終定位到一個人身上。
“神火教左使北堂星鬱大人,可敢接受我的挑戰?”
原本隨我受傷以後就一直揪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蒼白的臉上居然還有了笑意。
看來他剛剛也真的是假輸,少林大師那一掌並未傷他分毫。剛才一切約莫著也是他和獨孤伽辰的合謀。
據我所知,獨孤伽辰和沈虹練已經是三年未見了。
我傷了,可是更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什麼機會,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一定要和他比一場,哪怕賠上我青城派的百年聲譽也要賭這一場。
他應了,走上臺來。
沈虹練一開始不同意,可也終是拗不過我。
我拭去嘴角的血跡,看著一步步向我走來的男子。突然想起那年,他也是一身赤紗玄衣,好不耀眼。
那,是我故事的開始。
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同沈虹練,獨孤伽辰,北堂星鬱。故人三年未見,如今倒也真是為了應個劫數,前半生大夢蒼茫,不過如是觀個。
☆、紛至沓來
我十七歲那年,是我和大師姐撿到獨孤伽辰的第二年,也是大師姐和他情投意合的第二年。
獨孤伽辰那時候滿心滿眼的沈虹練,就連我碰她的手他都要用能殺死人的眼神把我剮過一遍又一遍。
他對她的喜歡沒有甜言蜜語,幾乎每一句都很實際,沈虹練喜歡和弟子打架,是常勝將軍,偶爾掛點彩,獨孤伽辰都要很狂躁的去和那人打一架。
好一個日天日地的小狼狗,好一個愛到刻骨的“小白”。
神火教左使北堂星鬱第一次來找獨孤的時候是一個晚上,那天我和沈虹練約好了要溜下山玩——我們總偷偷出去玩——我先到了山門口,大師姐卻遲遲未到,後來我知道自己是被獨孤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