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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蘇朝朝所料,這盧氏母子,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大嬸可知道這姑娘的來歷?”
葛大嬸翻了個白眼:“這是鮮花插牛糞,可也是她自己選的。自古有句話,叫做王八看綠豆,還有句話叫什麼,爛蘿蔔爛坑,破鍋蓋破鏟,都是一對對的。那姑娘雖然瞧著不錯,可能看上這盧瓜瓜,能是什麼樣人?我不待見盧氏母子,自然也不待見她,連聽都懶得聽。要不是你問,別人和我打聽這些,我扭頭就走。最不耐煩說這些閑話。”
蘇朝朝站在土壟子上,風吹過,她緊了緊披風,微微眯眼,看對面走來的人。
小婦人一身寬大的布衣,似乎不覺其寒,等走到蘇朝朝跟前,才察覺去路被人擋住。她皺了皺眉,壟下都是水,想要繞路也繞不過去。
蘇朝朝攔住了她前行的路。
她抬起頭,只見面前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身穿天青色披風,帽簷都是雪白的毛絨,映襯的一張小臉格外清麗。只是神情十二分的不遜。
她皺了皺眉,默默站在積水的田地裡,給這位小姐讓路。
蘇朝朝不過去。孟如沁悶不做聲,欲淌水過去,卻被蘇朝朝一把揪住。
“小姐想怎樣?”
蘇朝朝抬起下巴,頤指氣使:“那邊有水,你揹我過去。”
孟如沁低頭,不願意。
蘇朝朝道:“反正你鞋襪濕了,揹我過去。”
孟如沁道:“小姐,那水窪不大,您跨過去就行。”
蘇朝朝輕輕一拂裙擺,只見粉色百褶裙擺上,用淡粉色絲線繡著同色荷花花蕾。這一拂動,藏在百褶中的花瓣全部顯露出來,粉色蓮花乍然綻放。
“你瞧見了嗎?我這裙擺上,有一朵荷花。我喜歡它含苞未放的樣子,若是步履大了,就露了蓮花的全貌。我十分不喜歡。你揹我。”
孟如沁從未見過,這樣嬌蠻的姑娘。偏偏她眸如點星,再有這樣出眾的裝扮,叫人一看生喜,實在討厭不起來。
再看看她自己,一身破舊的布衣,已有多日不曾沐浴。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遲疑,她婆母盧氏就找來了,老遠就嚎喊開來:“你這木頭一樣的,叫你去找點野菜,到現在還杵在這裡當木頭樁子!你是要餓死我了好去勾搭男人嗎?”
盧氏走的近了,眯縫著眼睛,一瞧見蘇朝朝,唬了一跳:“天老爺誒,這哪兒來的天仙兒似的嬌嬌?”
又道:“如沁,你是又沖撞了貴人?還不快認錯。”
蘇朝朝一指水窪,道:“那兒有水,你去找些木頭墊上。”說著玩兒似的扔出一顆銀彈珠。
盧氏撿起來咬了一口,喜的眉開眼笑,忙找了東西墊上。
蘇朝朝過了水窪,轉身問道:“如沁?你這名字倒是取的特別好。就是一個鄉野村婦,你怎麼配的?”
盧氏:“就是,就是。哪兒配得上。”
孟如沁低頭不語,抱著柴禾默默的走著。
蘇朝朝又道:“什麼人給你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