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用懷中掏出一塊錦帕來,自己先暫時包紮住了手上的傷口,只是單手打結之時實在難以完成,華長歌因著他是為了自己受傷,便準備伸出手去幫他將錦帕打個結。
她本是無意的,卻一眼瞥見那錦帕上繡著一行小字,落尾是擷芳與華清四字,華清是大夫人的閨名。
華長歌眉頭忍不住蹙起來,道:“殿下這錦帕何來?”
赫連瀾滄低下頭望向手上的錦帕,目光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只是舊人所贈……”
華長歌咦了一聲,奇道:“這怎麼可能?這個我帕子我識得,可是沒有道理會在你手中。”
赫連瀾滄心中以為她說的是華憶柔的帕子,便拉下袖子掩住了帕子,道:“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郡主不用放在心中。”
華長歌驚奇道:“殿下竟然見過臣女的母親亦或是姨娘?”
赫連瀾滄如墜雲裡霧裡:“本王不解郡主其意。”
華長歌笑了笑,道:“華清與擷芳乃是臣女母親與三妹生母的名字,這般的帕子落入殿下手中實在是奇怪,故而臣女才這般問的。”
赫連瀾滄身子一顫,他猛地抓住了華長歌的手腕,吃驚道:“果真如此麼?”
華長歌不解其意,她慌忙站起身子,想要掙脫赫連瀾滄的轄制,道:“殿下請自重!”
赫連瀾滄的面頰因為吃驚而變得有些微紅,他望著華長歌的面容,她的模樣竟然與他印象中的那個模糊的模樣重合起來。
“你不要哭啦,我也常常被家中的姐妹欺負,可是我才不會對她們認輸呢!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有人欺負你。”
……
錯了錯了,原來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赫連瀾滄突然笑了一聲,他望著華長歌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步步緊逼,受傷的手舉起帕子,道:“長歌,當初這條帕子可是你贈與我的?”
華長歌愣了片刻,她伸出手取下這條血跡斑斑的帕子,上面繡著精緻的兩個女子執扇圖,下紋了兩行小字。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赫連瀾滄緩緩將那帕子上的小字唸了出來,說罷,他看著華長歌,驚喜道,“原來當初的人……是你……”
此時,他的心中已經徹底想不起來華憶柔了,不知為何,最近他心中想的都是華長歌,華長歌對他態度愈發差,他心中就愈發想起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如今知道那個女童不是華憶柔,他甚至感到一絲放鬆與愉悅,根本不去懷疑是真是假。
畢竟,這手帕難道不是在證明他與華長歌天生一對嗎?
華長歌秀氣的眉頭不安地絞在一起,她搖了搖頭,道:“殿下想必是誤會了。”
赫連瀾滄道:“曾經你入宮之時,將這條錦帕贈給了一個哭泣的男童,那個男童,就是我。”
華長歌的腦海中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場景,似乎是有一丁點印象,她唇邊不由得溢位了一抹冷笑,道:“過去的事情,此時提起來還有什麼意思呢?”
赫連瀾滄見她如此,一顆火熱的胸腔似乎被她潑了一盆冰水,瞬間變得酸楚不已:“我一直在意的事情,難道對於你來說只是如此一文不值麼?這些時日,不管你對我如何冷淡,如何諷刺與我,長歌,我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因為,在我的心中一直有個念頭,總有一日你會成為我的隱陽王妃。”
華長歌嗤笑一聲:“恐怕殿下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償所願了。”
赫連瀾滄的面容沾染了一絲寒霜:“現在的事情,是永遠做不得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