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遇到了呢?”上央又問。
“那我就真心恭喜。”魚非池說,“上央先生不會以為,我是為了得到石鳳岐,所以才定下這個條件吧?”
上央知道魚非池不是,她只是不想讓石鳳岐被迫著去娶別的女人,不想讓石鳳岐此後的人生都要與一個不愛的人一起渡過,她只是愛石鳳岐,所以要讓石鳳岐過得好,於是,連大隋戰事都可以拿來利用。
這才是真正的無所不用其極。
“答應嗎?隋帝陛下。”魚非池望著隋帝,終於有一次,輪到魚非池拿到籌碼,逼隋帝低頭。
隋帝一口血嘔在喉嚨裡,看著魚非池久久無語,他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悲哀,他竟然會被一個丫頭算計到這等地步!
“寡人,答應!”隋帝的聲音很壓抑,要讓一個當慣了國君的人低頭不容易,這位國君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放下尊嚴,放下傲慢,放下久居高位的優越感。
“謝陛下。”魚非池沖他點下頭,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扔給上央:“所有的方法在這裡面,上央先生照著去安排就可以,放心,我不會把大隋怎麼樣的,你們依舊可以信任我。”
上央接過信,一刻也沒耽擱,把隋帝扶起坐進輪椅就立刻離去。
真正緊急危急的軍情不同於別的東西,不能用信鴿傳送,以免被人從中阻攔截,洩露了機密,只能派人千裡加急地傳送過去,上央不敢再延誤時機。
跟在上央身後的豆豆遠遠地看著魚非池,臉上小心地露出笑意,她覺得,以前在戊字班裡天不怕地不怕,惹事兒就惹大,闖禍就要闖猛的那個魚非池,又回來了。
真好,魚姑娘,你回來了。
太子府內只剩下魚非池,蘇於嫿,石鳳岐三人,蘇於嫿笑看著魚非池直搖頭:“小師妹啊,我沒想到,你真正硬起心腸來,可以這麼狠,師姐佩服。”
“師姐不怨我壞了你的喜事就好。”魚非池平淡地聲音說道。
“為什麼要怨,怪我技不如人沒有算到你的手段而已,你們慢聊。”蘇於嫿笑著走出去,根本沒有抬眼看一分這滿府的狼藉,也沒有為自己失去太子妃的頭銜感到可惜,若真說她有什麼遺憾的地方,不過是她不能如願以償地得到大隋更穩固的平臺。
可是如她所說,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怪的。
最後終於只剩下了魚非池與石鳳岐兩人。
他笑看著魚非池許久,本來,如果魚非池不鬧這一場,他也會當初掀桌子離開,不管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爛攤子會有多難收拾,他也不想逼迫自己做如此有違心意的事。
他先前微微的低頭不是準備與蘇於嫿夫妻對拜,他是準備向隋帝請罪。
只是還沒等到他說話,魚非池已經提前把這一世“搞砸”了,正好,石鳳岐立刻藉著此事,順著竹竿就上了天,婚事作罷。
他對著魚非池說:“所以這些天你一直很忙,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不曾停歇,就是為了加快這場戰事,做成今日之局,是嗎?”
“太子英明。”魚非池站得累了,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坦坦蕩蕩。
“你這麼拼盡全力,是為了我嗎?”石鳳岐也坐下來,看著對面的魚非池。
“是。”魚非池大方地承認。
“為什麼?”石鳳岐慢聲問著她。
“以前你對我愛而不得,我有愧疚,所以想幫你一把,就當是補償你了。”魚非池早已想好了措辭和藉口。
“魚非池。”石鳳岐突然喊她的名字,慵懶著身形坐在椅子上,地上是新郎和新娘的喜服,看著喜慶,看著也好笑,他微微眯起眼,帶著些邪氣:“如果我不猜錯,雲梁郡根本沒有失守,也沒有人被人圍剿,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