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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的爺爺在下午轉入了普通病房,很多人帶著果籃禮品在裡面看望,一待就是一下午。
秦煜忙得團團轉,沒時間管時初,他就坐在病房外的藍色長椅上,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沉默地看著裡面的人群。
趙易安也在其中,一邊幫著秦煜端茶倒水,一邊拿過看望的人手中的東西尋找合適的地方放置。
僅僅一門之隔,卻像隔著兩個世界。
時初握著手機不停翻轉,他發訊息給時靜提醒她不常在家的話要記得關掉天然氣閥門,然而這條訊息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條一樣,投入湖中就沒有漣漪。
微信中的最新一條訊息還是初四晚上老楊發給他的圖片,向他抱怨自己連續吃了四天年夜飯剩菜,人都要吃餿了。
那條訊息還沒回複,時初點進聊天框,先是發了句“回來找我,請你吃別的”,之後手指在聊天頁面上猶豫許久,打出一串字。
——我以後要是生病了,是不是沒一個人來看啊?
打完字,想到大過年的,說這種話未免不太好聽,他倒是無所謂,但不想讓老楊覺得什麼。
於是他把字一個個刪掉,又換了句話。
——做手術前得家屬簽同意書,我想了下,到時候得自己提前準備張紙條,說沒家屬管,隨意處置,出事自己負責。
想了想,刪掉句號,在後面又加上一句“你說這是不是很酷啊哈哈。”
這條訊息也還是沒發出去,發現這與上一條沒什麼差別不說,主要還是打完字就覺得矯情得緊,三年級的小朋友都不見得還會寫這種酸的一擰就能出水的文字。
時初最後幾乎是羞憤地將打字框中的字一個個刪掉,簡潔明瞭地打了句“方便來點豆沙照片不,想貓了”,才如釋重負般點選傳送鍵。
這個點老楊估計又去哪個親戚家吃年夜剩飯了,時初也沒指望他回訊息,鎖上屏把手機扔回兜裡,起身去樓外轉一轉。
等繞著醫院裡的小花園溜達了一圈回來,病房裡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趙易安不知道去哪了,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只能看見秦煜一家人在裡面說些什麼。
時間有點晚,再不走就趕不上最後一班回去的高鐵了。時初走近病房,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似乎沒有聽見,時初猶豫了一下,手搭在門把上,還沒動作,就聽見從裡面傳來秦母的聲音。
“沒事,兒子,有什麼事你要及時和爸爸媽媽講,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裡。你不和我們講,我們怎麼知道,怎麼去幫你,安慰你呢?”
秦煜的父親也在一旁說:“你媽媽說得對,不管怎麼說,我們永遠都在你背後,你不用怕我們擔心,你不說我們才擔心。”
門把上的手又松開,時初嘆了口氣。
一家人溫馨和諧的場面,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他今天早晨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沖動,後來這些沖動又不知道在哪一個瞬間被磨平,可能是在秦母朝他投來禮貌笑容的瞬間,可能是在秦煜家親戚一個個擠進病房看望的間隙,也可能是在剛才看見一家人溫馨場面的同時。
總之,時初現在覺得有些疲累,所有人在得知他和秦煜分手訊息時,無不說一句挺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那就真的是挺好。
秦煜本來就應該過這樣的生活,家人寵愛,愛人呵護,好友兄弟一大群...總之和他在一起,看起來確實像是平坦路途中出現的一道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