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把話說完整。”
祝星言額頭抵在他胸膛:“還差一步……圓房。”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季臨川彎腰把他打橫抱起,大步往床邊走去。
翡翠珠墜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單邊琥珀墜子也微微搖晃。
祝星言連頭都不敢抬了,圈著他的脖頸悶聲道:“現在可……可以那個了嗎……”
拼命撩撥的是他,最先認慫的也是他。
季臨川沒回話,兩步邁過去直接把人放在床上,罩在身下,伸手扯鬆了領帶,說:“不怕,我不做到底。”
密密麻麻的吻很快落了下來,祝星言眼睫不住輕顫,蔥白的指尖抓緊喜服。
……
室內光線再次偏移了半米,那些窸窸窣窣的、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似的叫聲才逐漸平息。
季臨川仰躺在床上,身上衣服依舊完整,祝星言趴在他胸口,大紅喜袍被扯開大半,露出雪白的背和右肩。
他微微喘著氣,眼裡水光都沒散,抓著季臨川的衣角用勁兒磋磨,指尖都蹉紅了,好像吸人魂魄的妖精困住了上京趕考的書生。
緩了好半天祝星言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突然覺得一年後再……再那個也挺好……”
不然就憑季臨川那些花樣,現在就真刀真槍地來,他都不一定受得了。
季臨川笑了笑,沙啞嗓音中透著饜足:“不喜歡這樣?”
祝星言受不了他這樣說話,呆呆地嚥了下口水,“沒說不喜歡。”撐起身子來吻他。
季臨川躲了下:“我先去漱口。”
祝星言不讓:“我不嫌棄我自己。”
窗簾白紗被高高吹起,味道從視窗散去,他們一個摞一個膩在床上,接了個纏綿悱惻的吻。
“心情好點了嗎?”祝星言突然問他。
季臨川怔了下:“什麼?”
祝星言抿抿唇,安靜兩秒,趴在他胸口說:“我能看出來,你這兩天心情很低落,身體也不舒服,晚上睡著覺一直在出虛汗,把睡衣都塌濕了。”
他皺起眉頭,滿臉都是擔憂:“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做噩夢了,但抱著你哄半天也不見好,後來又覺得你是身上疼,但你白天看起來好好的,我也沒在你身上找到什麼傷口,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了呢?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不能和我說說嗎?就算我不能幫你,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季臨川根本瞞不住他,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裡,開心亦或難過都無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氣,再放出來時驀地紅了眼眶,摩挲著他的臉蛋,像求助一般說:“崽崽,我很難受。”
祝星言沒一句廢話,直接朝他張開手臂:“我知道,來我懷裡,小熊抱抱你。”
這次輪到季臨川被他抱在懷裡了,那麼大個子的apha被一隻小小的oega哄著。
祝星言的手臂甚至圈不完整他的肩,但依舊從自己貧瘠的腺體裡擠出了稀薄的幾滴資訊素,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安撫他。
季臨川知道他釋放點資訊素有多不容易,自然是一丁點都不捨得浪費,埋在他頸窩裡全都吸光了。
吸完捏住了那枚琥珀墜子,指腹擦過上面刻著的標記:“我這個哥哥,沒有多少時間了。”
祝星言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季臨川從那天晚上拿衣服回來就不太對勁兒,剛才一起開箱時更是頻頻發呆。
“是……因為生病嗎?很嚴重?”
“嗯。”季臨川給他大致講了徐雲的病情,“他是天生畸形,和折耳貓一樣。”
祝星言一顆心都被揪在一起,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可憐人卻還要承受比常人多百倍十倍的苦難。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