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搖頭:“沒有,他那幾片壞鱗不停地往血液裡釋放毒素,引發病變,腐蝕皮肉,走訪了國內外所有權威醫院都沒辦法。”
祝星言聽不太懂專業上的東西,想到一線希望就問他:“如果拔鱗都不行的話?那做血液透析呢?有用嗎?”
“沒有。”
“那清除掉已經腐爛的部分呢?畢竟連移植腺體這樣在前幾年聽來天方夜譚的事情現在都實現了,沒道理不——”
“等等!”
不等說完季臨川突然抬手打斷他的話,猛地坐了起來:“你剛才……你說什麼?”
祝星言緊張地磕巴了一下:“血、血液透析?”
“下一句。”
“嗯……清除腐爛的部分?”
“再下一句。”
祝星言苦起臉:“連移植腺體這樣天方夜——”
“就是這句,就是移植腺體!”
季臨川肉眼可見地“活”了過來,激動地半跪在床上捧著祝星言的臉蛋急聲道:“我怎麼沒想到,我怎麼一直沒想到,徐雲是個beta,身體裡沒有資訊素能和毒素制衡,免疫系統脆得要命,如果移植給他一塊腺體呢?”
一秒都不敢再耽誤,季臨川下床拿手機給醫院那邊發了條訊息,捏著祝星言的臉一連親了好幾口:“真是個小福星,遊京和徐雲都得給你備份大禮。”
祝星言被親懵了,呆呆地眨著眼睛一臉茫然,但也知道或許有了救徐雲的辦法,高興得笑出一對小虎牙。
“移植腺體真的有用嗎?”
“得試。”季臨川說:“抱歉崽崽,我不能陪你度蜜月了,我要趕緊去一趟醫院,確認以前有沒有用採用了類似方法並且成功的案例,等我回來陪你吃晚飯可以嗎?”
祝星言忙不疊點頭,也跟著下床一起收拾東西:“好的好的,那你等我換下衣服。”
“你幹什麼去?”
“我和你一起啊。不然你查病例又碰到不認識的語種怎麼辦?與其浪費時間找別的翻譯不如用自己家的,你知道的,我幹活可快了!”
季臨川啞然一笑,一把將他拽進懷裡,抱著轉了兩圈:“寶貝,謝謝你。”
得之不易的蜜月就這樣提前結束了,但兩人都沒有抱怨一句。
祝星言陪著季臨川在醫院辦公室泡了小一個禮拜,調閱了全市所有醫院的病例。
雖然還沒找到有用的資料,但他已經把這個想法報備給了相關方面的專家,並為徐雲成立了專門的治療小組。
折耳貓已經做好了所有術前評估和準備,季臨川幫他安排了明天的手術,由他親自來做。
病房裡,
遊京坐在窗邊,面前擺著畫架,他在畫樓下花園裡僅有的一株向日葵,祝時序則安靜地陪在一邊。
這幾日都是如此。
“這塊陰影錯了,這條線快彎到姥爺家了,這也不該勾線啊。”祝時序剝了個橘子,邊吃邊給他指出錯誤。
小貓咪動了動耳朵,乖乖地聽話去改,又調侃一句:“不是好多年不畫了,祝總功力絲毫沒退步嘛。”
祝時序吊兒郎當地笑了聲:“這又是誰和你說的?”
遊京努努嘴:“祝小熊。”
陪著一起查病例的這些天,祝星言總是來病房裡找他玩,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祝時序“嘖”了一聲,“小兔崽子這麼大了還豁牙漏風。”
“你別說他嘛,是我一直問他才告訴我的。”
“沒事,也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