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風吹動起窗紗,室內的光線悄無聲息地偏移,眼看又要失控,季臨川趕緊伸手按住祝星言,放開他軟甜的唇瓣,“起來吧,我給你穿喜服。”
他把被祝星言打成結的喜袍全都解開,一件件疊好,然後關門上鎖,拉窗簾,只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伴著朱麗葉塔和清酒混雜的味道,一切都帶著曖昧的氣息。
兩人在床邊相對而站,祝星言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季臨川則穿得整整齊齊,拿著大紅喜袍為他更衣。
豔麗的紅裹上滑膩的白,oega青澀的身體被層層布料遮蓋。季臨川微微彎腰,幫他合攏衣襟,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鎖骨和肩頸,再伸到後腰繫著腰帶一勒,被花香沁滿的愛人瞬間跌入懷。
“小季哥哥……”
祝星言受不住這樣若有似無的親密,啞聲叫著他,鼻腔裡全都是他的味道,嘴唇和臉頰時不時擦過apha肩膀,身上的溫度在不可控地一路攀升,尤其被那隻手碰過的地方,一處接一處地點起了火苗。
“你怎麼、怎麼連這個也會穿啊?”
他開始笨拙地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季臨川也不拆穿,俯身蹲下來,細致地幫他把裙擺上的每一個珠墜都整理妥當,輕聲細語說:“我以前總是幻想,如果有一天美夢成真了,真的能娶到你,那我要給你一場怎麼樣的婚禮。”
“中式的?西式的?隆重的?還是浪漫的?可惜後來陰差陽錯,什麼都沒能給你,這一直是我的遺憾。”
他無奈一笑,起身幫祝星言穿戴上最後的霞帔,道:“現在遺憾補齊了,我親手幫我的新娘子穿上了嫁衣。”
祝星言面頰緋紅,但也大方地伸出手給他牽,兩人一起走到鏡子前,望著鏡子中的彼此。
oega身披紅裝喜袍,apha則穿著西褲襯衫,季臨川一隻手攬到他腰間,微微低頭嗅聞他的發頂,連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寵愛和眷戀。
這畫面好像是前世無緣的戀人,穿越到現代完婚。
祝星言心窩酸脹,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咬,忍不住回頭羞赧地輕吻他,說:“還有那些首飾沒戴呢。”
季臨川把盒子拿過來擺在他面前:“挑自己喜歡的。”
祝星言毫不猶豫地選了那對琥珀墜子,一小截觸須球被徐雲做成了兩只耳墜,完全看不出它們的前身是什麼。
季臨川笑了笑:“為什麼選這個?”
“嗯……我也不知道,看到第一眼就喜歡,總覺得這對珠子後面一定有個很美的故事。”
“對,確實有個故事。”季臨川吻著他的耳尖,小聲又小聲說:“是你教我學會正視自己的故事。”
祝星言沒聽清:“什麼?”
季臨川卻絕口不提了,揉著他的耳朵根說:“耳朵變回來,我給你戴上。”
“喔。”祝星言動動熊耳朵,嗖一下縮回去,變成人耳。
徐雲可能也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打耳洞,就把兩只耳墜一隻做成了耳夾款一隻做成了耳釘款。
季臨川拿起那隻耳夾的,先用了點力氣揉捏祝星言的左耳垂,揉到腫脹充血了才小心翼翼地幫他扣上去,麻麻的,沒有絲毫痛感。
“好看嗎?”祝星言對著鏡子,稍稍側頭問他。
季臨川“嗯”一聲,託著他的臉慢慢親吻那一小片耳垂,含在嘴裡輕揉慢磨。
祝星言已經臉紅得沒法看了,十指蜷縮在一起,說話都吐著熱氣,“我好像……好像聞到了一點清酒味,在珠子上,和你的資訊素好像啊。”
“是氣味阻隔劑,徐雲做的時候在裡面放了和我資訊素相似的氣味阻隔劑,正好給你用。”
“還能這樣嗎?太神奇了,是怎麼做的啊?”
季臨川沒答,追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更緊地把人圈進懷裡,埋在他肩窩裡講話。
“如果是在古時,結婚時倚仗要擺得很大,流水酒席連慶三天,宴請親朋四鄰。我大機率要騎馬遊街,帶著能鋪滿整整三條巷的聘禮到你家裡求娶,把你八抬大轎請出來,然後由你哥哥或者媽媽親手把你交到我手上,我們兩個牽著一根大紅彩綢。這叫喜結連理,永結同心。”
這裡沒有大紅彩綢,季臨川就牽著他的手,問:“聽起來是不是還挺浪漫?”
祝星言躺在他懷裡向上抬眼,那眼神像鈎子,一把勾住他,牽出絲絲縷縷的線:“還不夠。”
季臨川喉結滑動:“不夠?”
“嗯,流程沒有走完啊,還差……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