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未響,房間門突然被推開。
醉香樓夥計,侯府老夫人,兩個家丁,兩個婆子,春香,七個人一股腦湧進來。
夥計最先認出柳朝明,惶恐地跪到地上,“國公爺饒命,是這位侯府老夫人非要闖進來,小的被家丁壓著推開門,不知道國公爺在就餐。”
老夫人這才看到一位身著黑色蜀錦的男子,隨意靠坐在軟榻上,面容微醺,薛晚棠手裡端著飯碗,正要吃飯,她旁邊的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住,已經拔刀打算衝過來。
春香跪到地上,指著柳朝陽,“老夫人,那就是與少夫人相會的男人,前次是,這次也是。”
老夫人一個巴掌扇到春香臉上,“該死的婢子,殺了你都不足惜。”
家丁和婆子看著眼色已經退出房間,柳朝明對夥計道,“你去吧,這事與你無關。”
夥計感受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連滾帶爬跑出去。
薛晚棠淡淡吃了一口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老夫人氣死了,慌張地衝著柳朝明施禮,“國公大人,老婆子不知你在此,失禮了。”
柳朝明手指輕撫下頜,似笑非笑,“侯府老夫人是聽說少夫人在此,過來捉姦?”
老夫人漲紅了臉,“都是奴才們胡說。”
柳朝明不依不饒,“那你帶著家丁和婆子闖進來,是做什麼?”
老夫人語拙,不知如何回答。
柳朝明,“老夫人年紀長,這個年紀做事還這麼欠考慮,可不是一句道歉的話就能混過去,少夫人是誰?與我柳朝明什麼關係?老夫人不清楚?”
老太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輔國公現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他,老太太第一次見柳朝明,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卻這麼難纏,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堪得無地自容。
薛晚棠依舊吃菜,任由柳朝明羞辱老夫人,她覺得很痛快,柳朝明傷害了她,可他此刻在羞辱想要羞辱她的人,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很熟悉,也很溫暖。
柳朝明,“今日薛兄弟受封,我在此宴請他,薛家兄妹有幾年未見,順便邀請少夫人與哥哥相會,宴席馬上結束,本來我今日心情很好,可現在,本國公不太高興啊。”
老夫人都想給柳朝明跪下,今日這事,只有柳朝明放下才會過去,她看向薛晚棠,“晚棠啊,是我衝動了,你快說句話。”
薛晚棠這才放下碗筷,淡淡道,“國公爺問得好,我也好奇,老夫人帶著這麼多人來此,是找我?找我幹什麼?對賬?還是看看侯府這月出了多少銀子,入賬有多少?”
薛承安抽出腰間佩刀,刀尖指向春香,“看來是你這個丫頭搬弄是非,要不要本小爺送你見閻王?”刀鋒伶俐,春香鬢前碎髮悉數飄落。
春香嚇得大叫一聲,癱坐在地上,“老太太,少夫人的姦夫就是輔國公,前次在暖閣軒的人就是國公爺,奴婢沒撒謊。”
柳朝明大笑,“姦夫?少夫人同意嗎?”薛晚棠狠狠瞪他。
柳朝明,“老夫人瞧仔細,本國公是少夫人的姦夫?”
老太太狠狠拉住春香的頭髮,把她拖到門口,衝著家丁道,“把這個小蹄子給我綁了送回府。”趕緊又對柳朝明道歉,“國公爺,你大人有大量,奴才口無遮攔,死不足惜,今日這事定給國公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