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月天,草長鶯飛。
薛承安回京。
薛晚棠聽到這個訊息,喜極而泣,哥哥終於回來了。
青竹告訴薛晚棠,“薛公子受封后才會離宮,他約姑娘未時在醉香樓小聚。”
薛晚棠太高興了。
青竹伺候薛晚棠穿衣,冷眼瞧著院子裡走來走去呵斥其他小丫頭的春香道,“我還是搞不懂,姑娘為何要留著她,這段時間姑娘給春香的銀子已經過了百兩。”
薛晚棠笑道,“莫急,我給的銀票你瞧見她都收在床箱裡了吧?”
青竹,“嗯,姑娘放心,春香一張都沒用。”
薛晚棠,“你放出口風,一會我要出去見人。”
青竹不知道薛晚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依舊照做。
未時沒到,薛晚棠急急趕往醉香樓,走至二樓拐角處,她便聽見薛承安的笑聲,薛晚棠眼淚翻湧,她朝思夜想哥哥終於平安回來了。
“哥哥!”薛晚棠推門而進,薛承安正站在房間正中說著什麼,他對面坐著一個人,面帶笑容應和著,竟是柳朝明。
薛晚棠後退一步。
薛承安乍見薛晚棠,定睛瞧了好半天,健壯的漢子忍不住紅了眼睛,“妹子,你可好?”
不好,薛晚棠微微垂下頭,當年哥哥不在,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她才答應爹爹嫁進平安侯府,如今該回來,不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
薛承安看見薛晚棠的眼淚,知道自己說錯話,大手一揮,對柳朝明道,“來來來,我們三人幾年未見,晚棠,要不是朝明告訴我崔守晉這個畜生乾的破事,我還以為你嫁了個良人,沒事,哥為你做主,你必須和離,哥養你。”
薛晚棠狠狠瞪了柳朝明一眼,柳朝明從薛晚棠進屋,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身上。
“今日我們兄妹相聚,你勞煩國公爺過來幹什麼?”薛晚棠不滿意。
薛承安大大咧咧道,“什麼國公爺,多見外,當年我們三個人稱兄道弟你忘了?怎麼幾年不見,這麼分生?當年你不是最願意跟在朝明身後,有好吃的都偷偷給他不給我?”
薛晚棠臉蛋有點熱,“當時不懂事,如今物是人非,哥哥莫再說這些從前的事。”
薛承安才不管,“當年要不是朝明說去掙軍功,你們肯定能成婚,誰知道這幾年變化這麼大,娘也走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提起母親,薛晚棠垂淚。
薛承安,“如今我回來了,也不會讓咱倆那個窩囊爹好過,晚棠,是不是江氏逼你與崔守晉成親?”
柳朝明緊緊盯著薛晚棠,薛晚棠搖頭,“不是,是我自己願意。”
柳朝明端起茶水輕輕抿一口,眼尾壓不住的笑意。
薛承安拍桌子,“肯定是江氏吹了枕邊風,咱們那個爹我還不知道?我不在你身邊,她們指定欺負你。”
往事重回心頭,薛晚棠嚥下委屈,“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哥哥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會離開京城嗎?”
“不會了,你哥是打北梁的主力軍,抓了敵軍頭目,如今朝明又賜了輔國公,我是朝裡有人好辦事,這次哥升官了,京城禁衛軍統領,怎麼樣?”薛承安拍著胸脯,薛晚棠破涕為笑,“真為你高興。”
“對了,晚棠,我能活著回來,多虧朝明。”薛承安說著,擼起袖子,小臂上面有一道兩寸多長的傷疤。
薛晚棠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