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以前我們社裡的候補,現在則已經轉學、擔任福岡南高中代表隊次鋒的甲本早苗。一想到這種家夥是我永遠的競爭對手,真不知該覺得丟臉還是什麼。
“噢……你們好像順利從迴圈賽勝出了。我至少會說聲……恭喜。”
而且她似乎和我一樣,兩場比賽都是兩支獲勝。這點我就坦然稱贊吧。
“謝謝。其實我們是想要和東松比賽的,但真是可惜。”
“是啊……反正我這邊不管狀況好或壞,都沒有足夠的人才可以為了方便更換成員,所以我會一直打、一直打,以後要把隊伍帶起來。所以……等到夏天吧。玉龍旗、校際賽……本人一定會把你們那種亂槍打鳥的劍道敲爛。”
不說早苗個人,我很討厭福岡南這間學校的劍風。莫名運動化,而且只會思考如何高效率地獲勝。盡管有值得尊敬的選手和教練,但說到整個社團,實在無法感受到武道精神。那真是讓我愈看愈覺得一肚子火。
面對我的宣戰宣言,早苗笑著帶過了。我再補充一件事,我可不喜歡你這一點。
啊啊。
“……話說回來,黑巖呢?”
那個福岡南流運動劍道的最右翼,黑巖伶那。如果要和那家夥對戰,不管是這裡或是路邊,不管要打幾場,我都隨時奉陪。
“嗯——她被認識的記者抓住,正在接受採訪,看起來暫時走不開……你如果想和她說話,要不要我叫她來?”
早苗將手中的手機輕巧地舉起來。
開什麼玩笑啊!
“不必。你少多管閑事……”
我盯著那支白色手機。
“話說回來,早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會很平常地用名字叫這家夥。
“什麼事?”
她微微一傾頭,一臉完全無法猜測我接下來打算說些什麼的表情。
“啊啊,就是啊,那個……你啊,別再太常……打電話給我了。”
當我一說完,僵硬感便在早苗白皙的臉頰上擴散開來。
“呃……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你是想要我直說啊?
“……當你和黑巖決鬥,決定再也不回東松時起,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啊。從今以後,至少到校際賽結束為止,就算只是私事也最好不要和我談……這是為你好,同時也是為我好。所以……別再打電話給我了,懂了吧。”
我故意不聽她的回答,背過身子。取而代之地,現在肯定是我竹劍袋上的般若正瞪著早苗。
選拔結束後,開始以加入新生的新體制練習。或許是因為去年沒有像我和早苗以前那樣到國中部去指導學妹,今年希望入社的人之中沒有從附屬國中升上來的。於是,這五個人全都是運動推薦的新生。
我在接下那些學妹們的指導者角色的同時,也持續著自己的練習。
“喂!高橋。下一個,過來!”
“是,請多指教!”
盡管比田原和深谷慢了幾拍,但這個高橋英美也在二年級時確實地展露了身手。這次,她也登入為候補選手。
我面對高橋、構持在中段,毫無預備動作地——“嚇!……刺耶耶咿呀!”
給了她一記刺喉,漂亮地擊中正中央。只見高橋上半身往後仰,踉跆地後退數步,揮舞著雙手總算免於跌倒,但是……“面耶耶耶咿呀!”
若在此緩下攻勢那就不是我了。我朝她的頭頂敲下一記擊面。剛才那一擊應該很痛吧?因為“咚!”和“磅!”兩聲的音量幾乎相同。
我馬上恢複成中段。高橋也咬緊牙根忍住痛,一邊搖頭一邊重新構持。
然而,每當我一步又一步地漸漸縮短距離時,她的手腕便飄飄地浮起。剛才那刺擊造成的恐懼,令她本能地採取防禦姿勢。
我幹脆放開構持,對她招手。
同樣放開構持的高橋先是行禮後再走向我。
“喂……聽好了。你已經是高中生,不是國中生了,所以不要因為碰到刺擊就畏畏縮縮……如果怕,那麼下次自己也刺一次。不要老是自己害怕,而是要讓對手害怕。要好好運用恐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