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第二支!”
看吧,就說不行吧。我說啊,最糟你也得打成平手,不然就輪不到我定勝負了。
聽好了,要謹慎啊。不對,是不能太過謹慎啊。不要只看著對手的一個點,而是要“觀”出整體上殺氣的收放,也就是攻擊的“氣”。好好地觀,想著要在那空隙將自己尖銳的氣刺進去——“面耶耶耶!”
“面。”
對啦!就是這樣,深谷。很好,你辦得到嘛!
“……得分。”
好了,這下是一比一。只要能夠守住,我就會在下一場比賽討回來。沒錯,不能太謹慎。是氣啊。觀察對手的氣,一旦能看到空隙,你的竹劍就會自然而然地被吸到那裡。對著能拿下一支的部位“咻!”地——“腹唔唔——啊啊啊——!”
“腹……勝負已分。”
喂!反而是你自己被吸過去是要怎樣啊!啊呀——!深谷,你居然兩支落敗喔?所以現在是三敗,這場比賽我們輸定了嘛!
微微垂下頭的深谷沿著白線走回來。到我面前時,在頭盔裡小聲說著:“對不起。”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用手套頭輕輕碰了一下深谷的護心。
“好好看著羅。”
“……是。”我走進比賽場,邊注視對手邊行禮。
“請多指教。”
接著我前進三步,在起始線蹲踞。我慢慢地放低劍尖到瞄準對手喉頭的位置。
這不過是三校迴圈賽。輸掉了這場比賽,也不是就篤定落馬,還得視另外兩校的成績而定。假設三校勝敗變成難以分出結果,那麼獲得支數多的將勝出——還有這種可能性。
無論如何,我不會輸。
“開始!”
從蹲踞筆直起身,同時散發出氣勢。我構持在中段,劍尖些許也不偏離對手的喉頭。
縮短彼此距離,來到劍尖會相互碰觸的程度。還沒到擊打的距離。對手的體格和我幾乎一樣,因此應該也還不是她能擊打的距離吧。
我們各縮短半步,到了擊劍部重疊的一足一刀。對手頻頻小幅度地揮動劍尖,並將竹劍深入我的竹劍右側背面,將我的擊劍部往一旁壓去。你是希望我覺得討厭並壓回去嗎?真是耍小聰明。難道你以為這種伎倆能讓我上當?
我後退一步,先拉開距離。
對手為了不讓我逃走而攻過來——就是這裡。
“……面耶耶呀!噠啊啊啊——!”
如何?紅色旗子馬上舉起三支。
“面。”
重新測量距離。當上前或遠離時,總是很容易産生空隙。剛才雖然我退後了一步,但立刻上前擊打,這是以為我要重新構持因而大意的你自己不好。
真是抱歉,但我可是沒有絲毫疏忽。
“第二支。”
好,來吧。怎麼了?剛才那支令你退卻了嗎?
沒錯,我是很可怕的喔。你只要再往前半步,我就會敲下你的手腕羅,從你的頭頂劈成兩半羅,將你的肚子斬成兩截羅,刺穿你的喉嚨羅。
你就給我好好記住了。我的名字是磯山香織。一般社員,但可是主將。
打了兩輪後,我共拿下四支獲勝。然而,隊伍成績則是二連敗。在我這一屆的最後一場全國選拔大賽,以無法從第一天的三校迴圈賽中勝出的慘澹結果結束了。
不過,對結果念東念西講個沒完也無濟於事。趕快回去,為明天的練習準備吧。
然而當我揹著行李從準備室出來、走在通往玄關大聽的走道上時,後方有人叫住我。
“啊!磯山同學——!”
我知道那是誰,接著回過身。
她混在同樣準備返回的選手群中,腳頂著不知是誰的行李,還被不知是誰的竹劍袋敲到額頭,卻仍露出笑容揮動手臂。這個笨蛋。
“……磯山同學……我從剛才就打了好幾次手機,可是你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