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致君昏迷和疼痛來回輪轉的間隙裡終於掌握了忍著劇痛寫信的能力。
因為時間有限,哪怕先開始他疼到筆都握不住,寫下的字抖得跟蚯蚓爬的一樣的時候也必須強迫自己寫。
顧家主本以為他會賣個慘,把這段時間的信都留給成言,可沒想到顧致君卻一直在寫留給其他人的。直到字跡和平時完全無二的時候,才開始著筆寫給成言的信。
在給其他人的信中,他大都是一些安排後事的話,囑咐他們要聽話,要好好活下去,告訴他們要小心誰,告訴他們一些他前世修煉過程中的心得等等。
但給成言的卻宛如是一份份家書,信中宛如聊天一般寫著他正在經歷的或回憶中的一點瑣事,一點感想。
一封接著一封,他曾經覺得前世數千年的時間過起來非常的索然無味轉瞬即逝,但現在寫的時候卻又覺得是這麼地長,這麼地多。
樹上的鳥,林間的鹿,天上的月,甚至就連門前石磚上的螞蟻,似乎都能形成一件趣事和對方分享。
也不知道後來是不是給他疼麻木了,到後來他竟然逐漸適應了一點,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但無論他清醒的時間有多長,其他人看到他的時候,他永遠是在那裡寫信,就彷彿要把一輩子的信給寫完似的。
他寫的信越來越多,幾十封,幾百封,最後甚至堆滿了一個箱子。
因為顧家主的要求,顧母不能出現在顧致君的面前,她只能站在隱蔽的地方偷看他。伴隨著獻祭的日期一點點到來,看著顧致君拖著越發虛弱的身子依舊要堅持寫信的樣子,她淚流滿面,悲痛欲絕。
內心甚至升起了一個陰暗的念頭,希望成言能趕來救出她的孩子,就算世界因此毀滅,所有人都因此死亡,她也只想要自己的孩子活著,只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夠快樂。
可惜的是,往常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突然出現搗亂他們計劃的成言,這次似乎極其的聽話,直到顧致君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上死亡高臺的時候,成言依舊沒有出現。
顧致君身著一身素色長袍坐在圓臺中央,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周,與潔白的衣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藥物的折磨使他臉色蒼白,但因為本身過於優異的外表,整體看上去竟然呈現了一種驚人的美感。
臺下的戴著面具,身著長袍隱藏身份的眾人,誰看都覺得有幾分惋惜。
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可惜就要死在這裡了。
不過內心是這麼想,但眾人下手卻都不含糊。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幾個人上前用刻滿了禁靈符文的隕鐵鎖鏈,鎖住了顧致君的四肢,腰間和頸部,令他只能保持著一種跪在高臺上,雙手抬起的姿勢。
其他人則以圓臺為中心,一圈一圈地站立,每隔幾圈,就有人支起一個屏障,有防禦的、隱藏靈力波動的,防止偵查、探查的等等。
顧致君看的卻覺得有幾分好笑,前世那麼多人被獻祭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陣仗。
這時,地板、石柱上的符文被點亮,開始散發出金色光芒。
站在首位的長袍人,嘶啞著嗓音喊道,“儀式開始。”
他旁邊的一個人上前,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來人走到顧致君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後人會記得你的付出。”
隨即手腕一翻,直接割破了顧致君喉嚨和四肢,傷口極細,加上匕首上塗抹上了特殊藥劑,所有鮮血並沒有噴灑出來,而是順著身軀一點點流下。
特製的白色衣袍完全防水,鮮血流過的時候並未被吸收,而是接著流下,低落到高臺上。
顧致君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生命就這麼一點點流下。
也不知道等師尊出來看到他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會不會生氣。
顧致君出神地想到,隨即又為自己死到臨頭,想的卻是這個而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