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苗,“師父,我娘叫你過去吃飯。”
韓京生倒也痛快,“行,剛好上次去縣裡的時候,柳醫生給了我一瓶好酒,我跟立陽喝兩盅。”
韓京生拎著酒跟著丁苗去了程秋英那兒,“大妹子,今年過年我就過來蹭飯了。”
程秋英,“人多熱鬧,老二你把火盆子搬過來一點。”
屋子裡生了火盆,程秋英怕韓京生冷,特意叫程立陽把火盆往韓京生這邊挪了挪。
人多,一桌坐不下,分了兩桌,大人一桌,幾個孩子一桌。
飯菜都是剛做好端上來的,還冒著熱氣兒。
韓京生先倒了一杯敬程秋英,“這杯敬你,祝你健康長壽。”
程秋英樂了,“我記得咱倆同歲。”
韓京生比她記得清,“不同歲,我屬狗,你屬虎,我比你大四歲。”
程秋英,“那咱倆就一塊兒長壽。”
韓京生笑眯了眼,“一塊兒長壽。”
幾杯酒下肚,韓京生話多了起來,跟程秋英說,“我記得我剛到清水大隊的時候,頭一頓飯還是在你這兒吃的,你給我貼了幾個雜糧餅子,還熬了一鍋粥,我當時也不知道咱大隊的情況,再加上當時餓的前胸貼後背,把餅子跟粥都給吃了,後來才知道,那是你們一家人的飯,叫我一個人給吃了。”
吃之前他問過程秋英,他還記得程秋英的原話,“就是給你做的,你只管吃。”
程秋英也笑,“當時看你不是餓壞了,就想著隨你吃,吃完了我再做。”
……
丁苗坐他倆邊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程立陽問她,“咋了?”
丁苗跟他咬耳朵,“回去了再跟你說。”
吃好飯韓京生就走了,走之前還給東東他們發壓歲錢,“既然把我叫過來吃飯,那就是沒把我當外人,娃的壓歲錢,我得給。”
不光有幾個孩子的,給丁苗也發了壓歲錢,發的最大,孩子的是5毛,丁苗的是一塊。
程秋英直笑,說韓京生,“你這個徒弟認的虧,不光教她學東西,還倒貼錢。”
韓京生,“她給我長臉,我高興。”
韓京生喝的有點多,走路都是晃的,丁苗不放心,跟程立陽一塊兒送他回去,又讓他喝了點水,看他睡下了才回來了。
回來就見程秋英正給幾個娃發壓歲錢,跟韓京生的一樣,一個娃5毛。
幾個娃都發過了,又額外給了柳春花5毛,“這是福生的,就算他不姓程了,也是我孫子,有其他孩子的,就有他的,這錢你給他收著,等啥時候見著他了,再給他。”
柳春花一下紅了眼圈。
程福生不在身邊,平時不覺得有啥,可到過年的時候,看看程貴生和程九玲都在身邊,獨獨少了程福生一個。
而且她還不知道程福生跟著餘慶墨過的咋樣。
謝紅麗畢竟是個後奶奶,又跟這邊撕破了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虐待福生。
程秋英見她紅了眼睛,冷聲道,“這會兒知道想娃了,當初把娃送走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柳春花頭回求丁苗,“他二嬸,我不認字,等過了年,你給福生寫封信吧,叫他回個信,跟我說說他咋樣了。”
吃過年夜飯,就各回各家。
回到家,程立陽問丁苗,“剛才在飯桌上,你想說啥?”
丁苗反問他,“要是娘再找個老伴,你同不同意?”
程立陽皺眉。
按理說,娘苦了大???半輩子,老了找個老伴,能在身邊陪著,他是可以理解的。
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問丁苗,“娘給你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