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餘慶墨想哄丁苗帶上東東跟他一塊兒回省城,丁苗沒答應,還說他不講信用,餘慶墨給氣壞了,卻也沒轍,他總不能把東東給偷走吧。
餘慶墨覺得挺挫敗的,還不甘心,他明明有倆兒子仨孫子,卻是個絕戶!怎麼著他也要帶走個孫子。
東東是帶不走了,實在不行,就帶走立山家老二,福生雖然看著沒東東機靈,也沒東東長的俊,還尿床,可好歹是個帶把的……
正琢磨著,柳春花在院門鬼鬼崇崇的叫他,“爹,你過來一下。”
餘慶墨正好也要找程立山和柳春花,便過去了,“啥事。”
柳春花,“爹,進屋說。”
餘慶墨跟著柳春花進了屋,沒看到程立山,“立山不在家?”
“他下地幹活了。”
柳春花殷勤地給餘慶墨倒了碗水,“爹,你喝口水。”
餘慶墨嫌棄碗髒還豁了個口,沒喝,“你先放桌上。”
柳春花的心思他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過他不急著說,等著柳春花主動開口。
他先開口了,就是他求著柳春花,他怕柳春花趁機問他要錢。
除了給程秋英的那400塊錢,他身上還有點小錢,可他不願意給柳春花,他覺得福生不值當。
如果是柳春花先開口,那就是柳春花求到他頭上,柳春花也就張不開口問他要錢,一分錢不給,他白得一個孫子,改了姓,老餘家就續上了香火。
這麼一番計量,他就等著柳春花先開口。
柳春花探頭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人,這才跟餘慶墨說,“爹,我說話直,不跟你繞彎子,你把福生帶走吧,福生可比東東好養,脾氣也比東東好,東東那孩子,就長的好看點,脾氣跟老二是一模一樣,又狠又陰,狠起來六親不認,我可不是編排老二,你在村裡打聽打聽,村裡誰不怵老二,娘在他跟前兒說話都不頂用,東東跟老二一個脾性,你費勁巴力把他養大了,他也不跟你親,你等於是白養。”
這點兒餘慶墨信,上午的時候,他說想把東東帶走,當時老二握著拳頭,看樣子就想打他。
那樣子,還怪嚇人的。
老二這稟性一點兒都不象他,隨程秋英,程秋英就是這樣,發起狠來六親不認,剛才就不顧念一點夫妻情分,當著兒子媳婦的面,說打就打,還打的死疼。
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倆人好歹夫妻一場,程秋英對他就沒一點感情,他連個外人都不如。
萬一東東真象柳春花說的這樣,脾性象老二,養大了還真是白養。
畢竟他帶走孫子,可不止是要給老餘家續香火,他還指望孫子以後給他養老送終呢。
如果養大的孫子不認他,咋會給他養老送終?
“爹你想帶走個娃,不就是想老了身邊能有個人伺候,咱福生就孝順,還實誠,沒那麼多心眼,給個棒槌就當針,等你老了,你咋使喚他都行。”
柳春花想讓餘慶墨帶程福生走嘛,就可著勁兒的踩東東,誇程福生。
她可不傻,餘慶墨現在可是個大幹部,而且餘慶墨他爹好象官兒還更大?跟著倆大官,福生不是掉進了福窩?
而且福生跟餘慶墨走了,以後她就不用給福生討媳婦。
兩個兒子都討媳婦,她得蓋兩座屋,出兩份彩禮,算下來至少得五六百塊錢,要了她的老命了。
福生跟餘慶墨走了,以後她就只給貴生討媳婦就行了,福生一點兒不用愁,餘慶墨肯定會給他挑個好媳婦。
總之福生跟著餘慶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至於改姓,更沒啥,福生改姓餘,也算是認祖歸宗。
餘慶墨本就有意帶走程福生,這會兒被柳春花說的更心動,只是他還是怕程秋英。
“你娘怕是不答應我帶福生走。”
“我剛看到我娘下地幹活了,今兒個她去老坡地修水水渠。”
老坡地在村西頭,他們家住村東頭,去公社也是朝東走,絕對碰不到程秋英。
等到傳到程秋英耳朵裡,餘慶墨帶著程福生說不定都到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