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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還哭什麼呀,高興才對!”翠染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卻發現手還是抖的,沒緩過來。
段芝蘭搖搖頭:“這卻不是好轉的跡象。我也不知為何皇上會忽然轉醒。”她當然是不好意思將自己在李成浩耳邊說的悄悄話告訴翠染。不過,難道李成浩真的還對外界有所感應,能聽到她說的話?!
段芝蘭眼神複雜的看向李成浩俊逸的臉龐,若真是如此,那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陷入無邊無際的黑瘴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剛才短暫的醒來,不知廢了他多大的氣力。
“你先下去吧。”知曉李成浩有可能聽得見自己說話,段芝蘭不想再在他面前商量解毒一事,免得他昏睡中也不安生。
翠染對此事也非常緊張,她看段芝蘭的臉色就知道不應聲張,便問道:“要不要奴婢私下去請鄒大夫來看一看?”
段芝蘭搖搖頭:“不必了,讓他專心做好手上的事就好。”
鄒百裡早一日熟練,李成浩便早一日醒來,不用再受罪。目前再怎麼診治,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沒用。
“是。”翠染不再多嘴,轉而去收拾地上的一攤碎片。
段芝蘭放下床帳,俯身在李成浩唇上落下一吻,抿唇淺淺的笑了笑:“等著我……”
又仔細仔細替李成浩按揉雙腿,這回她再也沒膽子動手動腳了,規規矩矩連大腿都不敢碰一根手指。
累雖累,可讓宮女來做,她心裡又不樂意。
過了會兒,翠染過來勸她休息片刻:“看您手都酸了,也不知道歇息會兒!若您都累壞了身子,宮裡還靠誰撐起來呀……”
段芝蘭也覺得捏的差不多,便收了手,怕過會猶不及弄疼了李成浩,那就不美了。
想起禦案上還有一大批奏摺沒有改,她哪兒顧得上歇息,馬不停蹄又批改奏摺去了。不然怕是以後李成浩醒了,也要落下個不關心朝政的壞名聲。
此舉看得翠染直咋舌,分明身為宮妃,卻硬是把皇帝的活兒攬去做了,娘娘真乃神人也!
這一改,就到了天黑。
不知什麼時候,翠染把養心殿的燈全點了起來,裡裡外外照的通明,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黑。
段芝蘭放下朱筆,想要伸個懶腰舒坦一下,卻愣是礙著坐在龍椅上沒做這種不雅觀的舉動。
原來龍椅也不是那麼好坐的……段芝蘭幽幽嘆了口氣,可笑她之前還半分不理解李成浩的辛苦,彷彿落入魔障,只覺得這人當了皇帝之後便開始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如今自個兒體會一下,個中滋味真是難以言喻,當個好皇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娘娘,用膳去吧!”見段芝蘭終於放下筆,翠染這才上前。
先前見娘娘擰著秀眉處理公事,似乎遇到什麼難題,她根本不敢過去打擾,以主子的性格,沒有改完桌案上的摺子是絕不會用膳的。
翠染只好吩咐宮人晚些布桌,省得飯菜都冷了。此時段芝蘭放下筆,去用膳剛好還是熱騰騰的。
滿桌的珍饈美饌,段芝蘭吃得食不知味,腦中盡是幾個諫臣攻訐自己和段修竹的“肺腑忠言”,其中不乏勸說李成浩廣選妃子的摺子。她不由得同情起自己和李成浩來,似乎當了他皇帝以後,兩人都變得身不由己,如牽絲木偶,一舉一動都受朝臣、百姓、天下的牽制,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段芝蘭回想起上一世,李成濟當上皇帝以後不也是這般麼,滿心滿眼都是如何鞏固他手中的權力,免得被日漸壯大的重臣轄制,他越是想在帝位上自由,就越與明君背道而馳,落入玩弄權術、心機深沉的桎梏。
“娘娘,您好歹多吃點兒啊,不然身子怎麼吃得消?”翠染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忙給段芝蘭佈菜,都是夾的她愛吃的。
段芝蘭實在沒有胃口,可為了能撐到李成浩醒來那日,不得不勉強張口多吃一些。
將李成浩打理好,要回坤寧宮時,才驚覺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段芝蘭倚在門邊,出神的望著庭院中密集的雨幕,耳邊盡回繞著連綿不絕的“沙沙”聲。不知怎麼的,紛亂的心緒好似伴隨著沁涼的雨水慢慢平複下去了,心中一片寧靜。
“春寒料峭,娘娘多穿點,免得染上風寒。”翠染給她披上件披風,默默退了下去。
她知道,這時候段芝蘭必定是想獨處一會兒的。
今夜大雨傾盆,直到過了往常早朝的時辰,才慢慢緩了雨勢,變成連綿不絕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