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崔亮順著池子看向院子的右側,十米外是鄰屋的山牆,樓高三層,山牆前懸有雙層廊道,廊道也臨著幹枯的水景,他就猜測,自己身處的廊道也是雙層的。院落的寬度是兩個騎樓店面開間的總和,他猜測自己出來這家與右側那家是兄弟,或者一家人。
院落進深五米,盡頭房宇外觀如外街的立面一般精美,只是裝飾更顯自然而富有生活情調。當崔亮還在看院落的佈局,想象它繁茂時的情景時,少年已經三兩步就奔向房屋的大門,他拉開大門,欣喜地說道:“門沒鎖呢。”
他真是喜形於色,算是坦率嗎?少年表現出來的欣喜,崔亮能夠理解,也許他們能夠穿過室內到達內街。當然,假如再過去的建築,出入口都是鎖死的,他們還是得重新爬回屋頂找出路。不過,此時內街在交火,很危險的,就不需要按照原計劃在內街找出口了吧。
真是太糟糕了,一想到這些,絕美的古建築與園林都減色七分。崔亮覺得很煩惱。
“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回到後頭的屋子裡待到天亮,那裡似乎很安全。”崔亮建議道。
少年忽然拉了他一下,他一個踉蹌栽進室內,少年又迅速關了大門,鎖上。
差點摔倒在玄關的崔亮不滿地抱怨了一句:“你幹嘛?”心裡想,媽蛋,我說了不中聽的話嗎?
少年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輕聲的動作,說道:“右邊複道上有人。”
他指的是廊道的二層,崔亮說:“他們不是看不到我們嗎?”
“那人有點奇怪,他跳著走的,跳著小碎步從對面的騎樓出來……”少年停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他是人類。”
“你一眼就能認出是人類?”崔亮倒好奇起他的能力,他之前也是一眼就判斷出鬼的。
“不,直覺。他還戴著很可怕的面具,我覺得民國時的人才沒有那麼惡趣味。”
“好吧。人類就人類。可是,複道是可以通向我們這棟建築的二樓的,他正走向這邊吧?指不定現在就在樓上了,你還插上門閂。”
“剛才一時被嚇到。”少年看了看崔亮的表情,辯解道,“那面具長得那麼醜,一時嚇到很正常,和美國恐怖電影裡的變態差不多。”
“道長,有什麼能比鬼更可怕嗎?先不說這個,我們要穿過這房子的後門去內街的吧,待會遇到面具醜八怪怎麼辦?”
“你看著玄關,我看看醜八怪跑哪裡去了。還有,我不是道士,我是巫師。”吩咐完,他開個門縫往外張望,又關上,對崔亮說,“不在了。不知道回那邊去了,還是進來這屋子了。”
崔亮注意到少年關上彈簧鎖後,又插上了門閂,與之前少年的形象有了反差,判斷著,面具醜八怪比鬼神更危險?崔亮隨即建議道:“把門閂開啟吧,待會遇到面具醜八怪逃跑也方便。”從室內可以很快開啟彈簧鎖,不過,慌慌張張地說不定拉不開門閂。
忽然意識到崔亮誤會了些什麼,少年停了一下,開啟門閂,解釋道:“前幾天看了幾部美國恐怖片,一時錯覺人類都是可以從二樓跳下來的。”美劇裡的角色總是非常地孔武有力,無論英雄還是壞人。
“正常人類是做不到的,我想面具醜八怪不會跳下來,而且兩處騎樓並不相通,我們還是回去那邊吧。如今內街交戰那麼激烈,並不安全。我覺得可以等到天亮再出村。”趁著少年對面具人的忌憚,崔亮又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年之前和朋友看了幾部美國恐怖片,一時被相似的情景晃了神,條件反射地被嚇了一跳,並不是真的害怕。無法解釋自己其實不緊張,少年覺得此情此景有些黑色幽默。假如只考慮安全離開,這大男孩的建議顯然是最好的,不過少年想去內街,他說道:“不,相通的。記得三樓那間居室不?它前後都有窗的,一邊開向院子,一邊開向內廊,這騎樓的開間才五米,弄個內廊沒有意義,我想它是通向旁邊的騎樓的,顯然兩棟騎樓是一家的呢。”
“我覺得你好像很執著地想去內街。”崔亮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認為,找個安全的室內藏在天亮無疑是最優的選擇。
“恩。現在更加執著了。”少年說道。
“為什麼?”
“出了這房子再說。”少年轉過玄關往客廳走去。
月光昏沉地散進室內,大約能見的客廳,裝飾古老得讓人倍覺親切,撲面而來的都是中國詩意,但樓板已經是鋼筋水泥了,其上鋪著彩畫的瓷磚。地面下沉的會客空間墜著鋪塵的吊燈,天花在遙遠的二樓樓頂。看來是躍層式的室內佈局,樓梯藏在居室的另一邊,會客空間能看見二層的廊道和木扶手。
他們穿過大廳,經過會客廳時,卻與面具人撞了個正著,對方立在二樓的廊道上,戴著一張白色的鬼面,鬼面的頰骨臃腫,笑容滑稽,搭上披散的亂發,確實很醜。雙手垂在寬松的長衣兩邊,室內雖然昏暗,少年已經注意到他半隱在衣服後邊的弩。面具人一時沒有其他行動,不知道是不是也為偶遇而驚訝,三人就這樣面面相覷了一會。
面具人的胳膊忽然抽動了一下,少年即刻把崔亮撲倒,馬上爬起往後門奔去。崔亮被推倒的一剎那聽到了“嘭”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擊中了身後的博古架,又聽到少年喊快跑,便連爬帶滾地往前摸去,不過,走開兩三步已經不在面具人的視線範圍。來到後門時,崔亮回頭看了一眼,一支箭矢直直地沒入了博古架,他驚了一下,媽蛋,被射中不死也殘廢。
出了後門又來到一院子,少年把後門關上,看門是金屬的材質,很厚重,他背靠著門板對崔亮說:“看看對面有沒有上鎖,你先進去。”崔亮跑過去,開啟大門,回身說道:“沒上鎖!”少年三兩步也奔了過去,進了屋,關上門。
所有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連續的劇烈運動,又加上精神的緊張讓崔亮有些氣喘,他說道:“這邊的房子好像與那邊不相連。”
少年說:“誰知道,騎樓建築那麼複雜。”
房舍沒有剛才的奢華,裝修是規矩的中式,木傢俱居然還留下了不少。崔亮估計著到內街的距離,這應該是最後一所房舍,馬上就到內街了。他們進來的門更像後門,也沒有玄關。果然,穿過居室又繞過輕質隔斷後,面前的是大門,門旁邊有一滿洲窗,門廳很寬敞。
能清晰地聽到戰爭的聲響,崔亮不想出去,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他和少年非常默契地閃身回到隔斷後頭,今晚的事情實在太離奇了,崔亮自覺不是笨蛋,當然學會了不管遇到什麼事,第一時間藏起來就對了。身邊的少年據說是處理超自然現象的專家,不過,從遇到他到現在,對方最擅長的好像也是躲起來。看,對方又指了指落地罩,崔亮順從地跟了過去,藏好。
少年捧著一米多高的花幾,崔亮發現是剛才在滿洲窗前看到的那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的。無論式樣還會外觀都有些歷史了,崔亮看了看,覺得是酸枝木。他該不會打算把這古董當做防禦的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