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至極,我無奈只得離去。
………
他託著腮,靜靜地聽著,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就不再彈奏;他凝神,微微闔上眼,不做聲地沉思了一會,才睜開眼:“應該是個很悲傷的故事吧。”
我點頭,單手支腮,隨口和他講述了一遍,然後又用這裡的語言說了歌謠的含義,再翻譯過來就少了點味道;他的神色中有些淡淡的笑意,“你們女孩子就喜歡這種傷感的愛情故事……”
不是我喜歡,是南小雪很喜歡。
她相當愛聽這首歌,總讓我唱給她聽,但我從沒和她說過這首曲子的意思——她活得已經太憂鬱了,歌謠本身夠美好就行,再提具體的涵義就太虐心了誒。
聊了會天後,我發現南禦星懂的也不少。
雖然是軍校生,但意外的是,他在藝術造詣上也相當不錯——畢竟是自精英教育成長的孩子,這些人從小到大應該是什麼都要學習的。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舉一反三也很開掛——比我這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天天在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上下功夫的人好多了;我能聽的出來,人家都是紮實穩健一步步練習起來的。
沒有取巧,就是純熟到精湛,毫無贅餘的部分。
唉……對比起我這個練兩分鐘就走神的渣渣……算了算了,還是鹹魚更讓人快樂!
我陪著他找了幾首臨界於兩邊之間的曲子,然後又趁著午後的陽光正好,給他梳了毛;見他離開後,我上樓看了看正陷於沉眠的南小雪。
女僕昨天又為她換了一套柔軟的棉被,這讓她看起來像是睡在雪白的雲團之中,蒼白的面孔,若有似無的呼吸……
我關上門,拿好鑰匙,準備去最後一個倉庫查閱看看。
經過這些天的翻找,一些行跡隱蔽的事情也變得清晰起來;在最近的小半年裡,那位四少爺南明河一直在暗地進行小筆的買賣,他從家裡和外面收集和購買了很多奇怪的物件,然後交由外人處理;所以我在上一次就將這些資訊傳遞了回去,那個寄生蟲……應該就是他沒錯。
算算時間,在南家我也待不了多久了。
記錄好最後一個,也只是拉個保險栓而已。
路遇輪班女僕的時候,她說自己有點事,一時半會抽不出空,讓我幫她拿回藥;我正好順道,就無不可地答應了。
先去取了藥,我走到北廂的倉庫,確定沒什麼人在後,就開始登記貨物——這裡面的某些物品,最後可能都會作為交易贓物的取證,雖然繁瑣,還是做完更好。我從e區查到了k區,帶著那幾包藥材,拍照、和梟發給我的名單作對比。
查著查著,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
想起那條長長的尾巴,我笑了下,拿起那個瓷瓶裝好的密封罐,來回翻弄打量——這是夏希經常要服用藥物,聽他的家庭醫生西澤爾說,長鱗片的幻獸人必須常備這種粉狀的滑粉,可以內服也能夠外用,目的是為了維持在陸上幹燥少水汽的氣候,保護鱗片不輕易脫落。
很嬌貴吧,還是貓貓比較好養;只要注意吐球就行了!
當然,曬幹的稀有火蜥蜴為主要原料,造價自然是相當昂貴的;一般的有鱗幻獸人也只能透過經常泡水、或者注射抑制劑來保證健康的體態。這種東西,是隻有在特殊的渠道才能買到的昂貴藥材。
話雖是如此,但少爺做派、見慣了好物的夏希自然是不會多珍惜,他不太喜歡吃這個,總是讓我給他拍痱子粉一樣拍好,弄得滿床單都是,說是很苦——這樣做其實非常浪費,因為外用比內服要耗費五倍左右的藥品。有時候,他還會故意把這個東西放一點在伊萊的水杯裡,看著他被苦到吐舌頭,然後哈哈哈地拍著尾巴指著他大笑,繼而就是兄弟混戰。
我拿起那罐滑粉,輕輕嗅了嗅,聞到熟悉的味道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安心;就又把它放了回去。
雖然那兩個家夥挺熊的,但不知為何,我還是覺得他們有些可愛……畢竟騎蛇還挺好玩的。
不過以後大概也見不到面了吧。
將最後一個記錄好後,我拿起大小姐的那幾包藥,關掉倉庫的門,替換好新的監控內容,想著這個點的話,她也該醒了,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