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智裡。”
兼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二塀的視線不避不讓。拇指根部被弦割傷血流如注,纏了兩圈細弦的拇指開始淤血發紫。
“姐夫……”
“從一開始我就看穿了你找我來的目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不想再應付你了,我們從此一刀兩斷。如果你不願意,就讓弦割斷你的指頭。即使如此你也願意忍耐的話,我倒是可以重新考慮。怎樣?你有這個勇氣試試弦有多麼強韌嗎?”
兼子以見獵心喜的口吻,向冷汗涔涔的二塀如此宣示。殘忍的微笑感受不到一絲對二塀的憐憫。姐夫不是跟他說著玩的,即使他的手指真的切成肉泥,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滴落在地板上的血將飄落的櫻花花瓣染成緋紅,增添了驚心動魄的美麗。
在恐懼沿著背脊攀升的同時,他也感受到深不見底的快感。
他恨姐夫。可是,他知道愚昧的自己也同樣深愛著姐夫。
二塀靠著殘存的一絲理性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所以……請你放開我吧……”
之後,二塀放棄了弓道。
虎口的傷勢沒多久就痊癒了,然而他的心中留下了肉眼看不見卻不曾癒合的傷口。
腦海浮現的記憶碾壓著二塀的心髒,發出鈍重的聲音。
“事到如今,你還敢舊事重提?”
強忍著劇烈的惡心感,二塀狠狠瞪視姐夫。他雙腳發軟,光站著就用盡全身的力氣。
“當初是你自己親手斬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沒錯。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是因為討厭你才跟你分手的。以前的恩恩怨怨,我們就把它付諸流水吧!”
兼子的話等於在二塀的傷口撒鹽。要是能付諸流水,他就不會直到現在還被姐夫牢牢捆綁。
“話說回來,分手後的你真的很惹人憐愛。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如臨大敵,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有說不出的煽情。盡管再怎麼虛張聲勢,我也知道只要我說句甜言蜜語,你就會潰不成軍。看著你跌跌撞撞地掩飾自己的脆弱,實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誰知道你不曉得哪根筋出了差錯,居然離開家裡整整兩年,中間還染指了一個國中生。今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像見鬼似的躲著我。其實也無所謂,反正這副別扭好勝的脾氣也是你可愛之處,但是我老覺得事情到了一半似乎另有蹊蹺,現在果然被我逮到你向一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高中生出手。你這家夥也太沒節操了,我可沒打算把你調教成這副德行的!要是真的忍不住,大可跟我要糖吃嘛!你該不會連怎麼要都忘了吧?”
兼子揚起唇角,獰笑著補充道。看到自己對他的一言一行惶恐不安的模樣,居然在一旁幸災樂禍。自己進退維谷,孤注一擲向姐夫吐露情衷,竟被他形容成“要糖吃”。無法理解的一番話氣得二塀全身發抖。
“姐夫……你是……虐待狂嗎?”
“我是啊!你不知道嗎?一碰到有關你的事,有時連我都拉不住自己。反過來說,你不也是個標準的被虐狂?在我面前老是扮成被大野狼盯上的小白兔,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實你一直在等我動手把你吃了。”
兼子對二塀的批評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嗤笑著回答。
“這次的事就先網開一面,畢竟是我把你的身體調教得如此淫蕩,讓你來者不拒,隨便找個人都能上床。我會負起責任,重新把你管教好。至少得好好整治你的身體,讓你再也不敢搞三撚四,到處去招惹野男人。”
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兼子來到二塀面前,伸出左手掐住他別往一旁的下巴往上一扳。
“咬得那麼緊會出血的,快別這樣了。”
兼子用手指試著撬開他咬地死緊的齒縫,卻被二塀狠狠咬了一口。然而,姐夫只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看來這幾年你倒不是白混的,不像以前那樣乖乖任我擺布了。你的壞毛病學得可真不少,這樣教起來也有趣多了。”
兼子把手舉到不能再高的位置,灌注渾身的力氣甩了二塀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二塀的腦袋和視野霎時一片空白,失去平衡的身體被颳得撲倒在地。還來不及反應的頭頂上傳來兼子冷漠的聲音。
“明天晚上再給我答複。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考慮,好好判斷自己該怎麼辦。如果接受我的意見,就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