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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冰,他不敢在外面久留,只好找了家客棧暫時歇息,又讓店主燒了炕,把床弄得極為暖和,這才讓羅夜暝躺下休息。
獨尊堡的傷藥天下獨步,可是羅夜暝病得太久,不能用猛藥,只能煨了補藥慢慢調理。
羅夜暝再次醒來時,還是懨懨的,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聞人昊忽然發現自己從沒見到他氣色好的樣子,不是籠著一層青氣,就是面色蒼白,心下打了個突。
「夜暝……我強行將你帶了出來,你會不會怪我?」
「羅夜暝已經死了。聞人昊,你不要再想著他了。如果只是抱歉的話,你不用對他說的,因為這是他自己識人不清,愛錯了人,你不必覺得抱歉,事實上你也的確沒做錯什麼。」羅夜暝努力擠出幾分笑意,但笑意仍然十分勉強。
面對他時,他要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能剋制自己的沖動,不要恨,也不要埋怨,只當以前的那個羅夜暝已死,可是他說完這些話時,仍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用了多少心意就會有多少難過,不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恨他也更恨自己,恨自己面對他時,永遠做不到雲淡風輕。
「我們再來過好不好?我哪句說得不真,我一定重新說過,這次一定說得很真。」聞人昊心裡忍不住酸澀,只能將他緊緊抱在懷裡。熟悉的觸感讓他再也沒有半分懷疑,他雖然容貌變了,但仍然是那麼質樸天真,是自己心上唯一的那一點淺綠色。
「你別這樣……」羅夜暝有些心慌意亂,被他緊緊按在懷裡,幾乎能聽到他狂熱的心跳聲。
瘋狂地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每一次的心跳都是為對方而跳動,每一個呼吸都因對方而存在。如果不是自己的錯覺的話,那麼他有一半的把握是聞人昊對他真的有了幾分感情。
或許是這個皮囊的關系吧,聞人昊第一次看到「葉閑庭」時就毫不掩飾地表示了極大的好感,如今恢複本來面目,他多看兩眼,自然發現了兩者之間的相似之處,畢竟五官未變,聞人昊和他朝夕相處,即使不願意多看原來的他,也會有熟悉感。
「夜暝……那天我出去散心,回來就沒看到你了。你又不告訴我你去了哪,卻讓我找了好半天。」聞人昊不敢再提許致青。一邊解釋著,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羅夜暝仍舊是十分平靜,低聲說道:「你做什麼事都是有你的用意的,我這麼笨,你這麼聰明,就不用向我解釋了。」
他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身分。聞人昊心中狂喜,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端詳著羅夜暝的蒼白俊逸的面容,令他心髒傳來一陣難忍的刺痛。
從來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這些天卻很是頻繁,頻繁得讓他無法錯認,不由為自己說過的話而感到懊悔。
羅夜暝原來的容貌過於不討喜,可是現在又太俊了,俊得他想到羅星曜對哥哥的態度,便讓他感到一陣不舒服。
羅夜暝道:「我不想在客棧住了,客棧裡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只怕浪費了你的錢,你送我回去可好?」
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聽到了,當初含羞帶怯的語氣,如今變得客氣生疏,讓聞人昊悚然一驚,卻見他目光坦然地看著自己。
容貌雖然俊逸,可惜神色間已是泛了一層死氣了。
再重的病只要有對症的藥,總能起死回生,可是一個斷了生唸的人,不管用什麼藥也救不活的。
聞人昊吃驚地看著他,他猜出真相後還在責怪羅家欺騙自己,阻止自己和羅夜暝相處,所以才將人帶了出來,如此既不會得罪羅氏夫婦,又能好好待羅夜暝,重新取得他的信任。卻沒想到他重病的事是真的,只差一口氣而已。
「你送我回去好麼?我的策論還沒寫完,夫子明天要看的。」羅夜暝低聲說著,心裡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話。遺言都交代給了星曜,哪裡還有力氣寫什麼策論?母親請來的西席早就在他病發的時候被送走了。
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俊美得彷彿不似凡塵中人,心卻彷彿碎成了千萬片。
在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無可自拔。
聞人昊離開那麼久,一定是和許致青在一起了,他說這話不過只是哄自己開心罷了。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還在開口騙他,可是他還是會對他生不起氣來,原諒他曾經做過的一切。
只是……即使會原諒,也不會再相信了。
「寫什麼策論?不如陪我好了,我一生一世對你好。」聞人昊溫文爾雅地笑了一笑,但發現他看著自己時,仍然是平靜的表情,平靜得彷彿一灘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