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晚起得早,顧畫蕊掩著唇打了個呵欠,“把我那條水綠的對襟裙拿來就行。”
水袖只好依言。
等到真正換好了衣裙,梳洗完畢,水袖卻是不得不說小姐如此打扮只能是更上一個臺階。
水綠色的羅裙,並未梳起而垂至腰間的長發,踩著白布繡面的繡鞋,回眸不語間恐怕要真的以為是十裡芙蕖仙了。
“走了,去看看母親與月濃她們。”
真正一晚沒睡,怕是比她還累吧。
顧畫蕊帶著水袖走入院子,敲了敲門便推門進了裡屋,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回身過來,竟是無華。
“月濃?”
水袖奔過去,只見月濃伏在桌上,已是睡著了。
“水袖,不要打攪。”
顧畫蕊立馬道,一邊無華看著她們,說:“月濃才睡一個時辰,是我看她熬不住了,才讓她休息一會兒的。”
頓了頓,調笑道,“貌美如花的姑娘啊,但凡男人都是會忍不住疼惜的。”
水袖瞪了他一眼,這個人,滿嘴花花腸子,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公子。
被水袖這一瞪,無華卻是反而更愉悅了似的,翹著嘴角笑意更甚。
“你一宿沒閤眼?”
顧畫蕊望著無華道。
“一宿沒閤眼。”
無華答道,一攤手,顯得異常無辜。
“將今日的藥方給我,你去歇著吧。”
顧畫蕊淡淡說,轉身在圓桌上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送到嘴邊輕酌了一口。
茶是冷的,卻也好過沒有,再說她連早膳也沒來得及用就趕了過來。
“我就知道,七日已過,我卻還要留在這裡,哎呀,悲哀啊。”
無華以扇掩面,長籲短嘆一番,從懷中拿出兩張黃紙交到水袖手裡,“歇息就免了,我還是趁這個機會去西湖畫舫走一轉吧。當然,若是顧小姐願意將閨房讓給我暫用,那我還是很願意……”
“呸。”
水袖終於忍不住啐了一口,從他手裡將黃紙奪了過來,“堂堂鬼醫竟然是個登徒子,盡耍流氓。”
“這怎麼能算耍流氓呢?”
無華眯起眼睛,桃花眼盛滿笑意,“自古美人從來可都是人人趨之附之前僕後繼的呀。”
“別跟水袖在這逞口舌。”
顧畫蕊端著杯子,慢悠悠道,“西湖的那些個畫舫,錯過了競價可就是真正錯過了。”
“啊那我是該走了。”
恍然大悟似的,說完手裡摺扇敲了敲掌心,“對了,有幾項藥材貌似相府之中沒有,還要勞你們自己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