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看著她不出一言,只呆呆的坐在木桶內,內心擔憂起來。看到那彩鳳,她只是懷疑北國與小姐有所牽連,然而小姐現今的反應,恐怕這牽連是定了妥妥的了。可是小姐她到底能跟北國扯上什麼關系?
“小姐,水涼了,奴婢服侍你著衣吧。”
水袖道。
“水袖,今日這件事不可外傳。”
顧畫蕊終於回過神來,松開手指,掌心那瓣破碎的桃花隨著水波微蕩緩緩沉入水底,“若讓我知道……”
她不是不信水袖,水袖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如此一說,恰好掩過她心裡的涼意。
“奴婢知道。”
水袖露出一個笑容,轉身去後面架子上拿了白衫披在顧畫蕊肩上,輕快道,“小姐請起吧,當心著涼。”
顧畫蕊側頭看了看,抬手抓住白衫,裹在身上,這才緩緩站起來,手上裹緊了,跨出木桶,赤著足走到床榻上盤腿坐下,等著水袖給她拿衣物來換上。
水袖將衣物遞過去,服侍著顧畫蕊穿好,又拿了一把桃木梳子替她梳著還濕漉漉的長發,嘴裡還是閑不住,便順口問道:“小姐,明日有什麼打算嗎?”
明日?
“呵。”
顧畫蕊隨手拿起身邊那把紫竹扇把玩著,輕輕一笑,“吃飯,睡覺,看書,發呆啊。”
“吃飯,睡覺,看書,發呆?”
水袖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撅著嘴說,“小姐你又打趣了。”
“誒不是打趣啊。”
顧畫蕊搖了搖頭,紫竹扇對著自己扇了扇,很陶醉的樣子,“明天啊,我們就待在相府裡面,哪兒都不去。”
水袖手裡梳著的動作停下,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家小姐居然會安安心心待在相府了?她不是聽錯了吧?
次日,顧畫蕊醒得早,昨晚她弄濕了頭發,又沒有晾幹了再睡,現在是頭疼的厲害,扶著腰從床上坐起來就打算去找無華要兩帖藥去。
下次再也不濕著頭發睡覺了。
顧畫蕊胡亂揉了揉頭發,撥弄了兩下劉海,就開口喚了水袖進來。
“丞相上朝去了嗎。”
“是的。”
水袖上前將她扶起來,趿了鞋做到梳妝鏡前面,問,“小姐今日想梳個什麼樣的發型?”
發型?
顧畫蕊冷笑:“不梳,就這麼著。”
“小姐。”
水袖尷尬的看著銅鏡,“為何……”
“待在相府又不出去,沒人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