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心思洩露在臉上了吧。三四郎露出一絲苦笑,然後馬上變成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他托起凱伊的下顎,直直地盯著他。在定格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彎起腿,放下了支撐身體的手臂,輕輕地伏下身。
“三四郎……?”
“——還好趕上了……”
三四郎的呢喃,讓迷惑的凱伊的身體一下灼熱了起來。
比起言語來,徑直湧人體內的感情更直接地刺激了凱伊。
在一瞬睜大的萬花筒之臆閃爍著光芒,浮現著可惜無人得見的光芒。
“……別想歪了。是你命令我在被人殺死之前不準死的。”
“可你到現在為止什麼時候乖乖地聽過我的話了?”
三四郎含糊地答道凱伊將手指伸進了三四郎的頭發裡。
抱住那將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脖頸上的頭顱,手指滑過散亂地披著的長發。一向柔順的長發現在卻有些扣結,也許是沾上了三四郎流出的血的緣故吧。
“……我不明白buddy的意義。也許,只有在身體動作的瞬間才能明白,這句話是正確的吧。”
透過自己胸口的繃帶,和三四郎薄薄的汗衫,他知道他們的鼓動重合著。三四郎那比自己稍低的體溫,讓凱伊覺得非常地舒適。
凱伊用磁性的嗓音,望著那不合時宜的通亮的天花板,呢喃著。
“可是,我也只有這種感覺方式了。不去思考的話,我是衡量不出自己的心情的。但是——……”
凱伊沒有再往下說。他看著低著臉一動不動的三四郎。他用手指,如愛撫般地撫摸著三四郎從脖子到後背那一條條有規則的長長傷痕
“但是,我並不後悔我對你說的話。也不想後悔,那句被你用作密碼的——”
他原本對把那句話用作密碼是堅決反對的啊。
混著苦笑的言語,因為自己聽了都害羞而微弱了下去,最後細得簡直聽不到了
“……不把珊德拉他們叫起來不行啊——”
三四郎突然說道。但他還是沒有抬起頭的意思。
“是啊。”
“你說她有拜託過你什麼,這個也得問清楚。”
“是啊,我和珊德拉約好了,一定要向三四郎你傳達的。”
“比起這些,還是應該先解除密碼啊。”
“三四郎。”
凱伊打斷了一半身體都趴在了自己身上的三四郎。
“你以為我是什麼,你忘了我是感情感應者了嗎?經過如此的身體接觸,你以為我讀不出你的感情嗎?”
三四郎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他突然雙手用力一撐,跳起了身子。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他的臉通紅著,而眉頭很痛苦般地皺著但凱伊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在痛的緣故。
“……討厭的家夥……”
瞪著凱伊的臉,三四郎做出似乎發自內心地討厭的樣子。
“為什麼?”
“我又不是發情期的狗,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就是我,也是有自制心的!”
他扭過頭上不看坐了起來的凱伊,忿忿地說道。
但是,他那位死板的搭檔的回答,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凱伊惡作劇似地一揚眉毛,緩緩地張開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