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靠著身體吃飯。
要我笑我就笑,要我哭我就哭,賺到錢就走,也不怕得病了,反正我早死晚死都是一樣。
可就算這樣,我還是活了十年……
我活了十年,走過了多少個國家,終是沒有再碰見我的孩子。
神靈確實實現了我所有的祈願。
小安得救了,所以我再也見不到他。
有得必有失,這便是我的得失。
我一邊詛咒著自己的汙穢,一邊幻想著他的成長。而我也只能靠著想象填充自己空空如也的皮囊。
可是,想象著,想象著……我終於找到了自己存活的理由!
就算他只存在於我的想象中,我還是想看他長大!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我的小天使,今年即將成年!
你們懂我的喜悅嗎?我的兒子要成年了啊!你們知道今年對於我的意義嗎!
小安快到十八歲了,他快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未來一定與我不同,光是想著他會做些什麼、遇上什麼人、經歷什麼事,我就高興、比任何時候夠高興!
我走向黑暗,但我的兒子背對著我,他走向的是光明!
我用不見他換得神靈庇佑他走對方向的允諾,我賺到了,是我賺到了!
雖然我吃了太多藥,面部神經大多壞死,做不出什麼高興的表情,但我誠摯的告訴各位,我高興,比在場任何人都高興!
就算砍掉了最後一個客人的頭,我也高興!他再也不能說出像“你怎麼可能有兒子”這樣的話了,多好,小安就是我的兒子,沒人能夠否認!
我啊,就算被小安忘記,只要我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個小天使般的兒子,就夠了。
我的一生,再無所求。能夠“目睹”他成年,我已經沒有遺憾。
死。更是值得,一點也不怕死,因為這輩子已經遇見過他,那個我最愛的小男孩。
我就在地獄裡邊被火焦烤,邊以鶴悲鳴的姿態唱出“我愛你”吧。
“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朝我的聽眾努力一笑,慢慢的說:
“以及我深愛的男孩。”
誤導
伊萊·克雷孟特敘述完自己的故事後,含著淺淺的笑意,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就像終於得到了一劑安樂死藥針的癌症晚期病人,既然心事已了,便再無牽掛。
李海博抽了抽鼻子,打破了車廂內的沉寂。他的警察同事則是翻白眼般擠下了眼中的濕意,畢竟,他也是父親,深明那份深沉的愛戀。
整節車廂內唯一不做任何感動表示的,是祈月燼。
他在伊萊說出安納斯全名的時候就啟用了“心眼”,將伊萊的整個大腦都掃描了一遍,可是說是圖文並茂的知曉了安納斯的過去。
他用微妙的眼神凝視面黃肌瘦、骨頭棒兒般的伊萊,玉石般靜美的容顏表情肅穆,赤瞳深處卻閃過幾近於嫉羨的奇特情感。
他吃味於伊萊與安納斯的羈絆,更不甘是他、而非自己,陪伴了幼年時期飽嘗苦難的安納斯。他覺得伊萊就像一粒瞧之礙眼、拂之不去的飯黏子,卑鄙下作的粘在安納斯的衣角;更像一隻苦行僧般奉獻了自身的蚊子,那灘血跡雖然黯淡,仍在安納斯的心頭留下了痕跡:祈月燼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