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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圍著天樞玉門轉了好幾圈,再沒什麼別的收獲,又原路返回,怎麼進的,怎麼溜出。
晏歡鮮少生出不自在的感覺,但置身於陌生的龍巢,四處是應龍曾經生活過的痕跡,於他來說,就像穿了他人的鞋子一樣膈應。
“我們再等等吧,”劉扶光說,“祭龍日那天,一切自有分曉。”
晏歡緩緩點頭,用手扯了扯衣領,讓幻術的皮囊也在本體上轉來轉去,若有旁人瞧見,定會嚇得撅過去。
是夜,他們挑選了一間客棧下榻,因為靠海生活,這裡的建築也頗具別趣。為了避免夜間濕潮上湧,客棧四面都做成了個吊腳竹樓的模樣,房間猶如累累垂掛的果實,用木橋連線在一起,傢俱床櫃,一應做成中空的輕巧模樣,床褥也是竹絲編的,摸上去光滑細密,觸手冰涼。
劉扶光覺得很有意思,他推開窗戶,看到夜晚海霧湧動,天空又下著朦朧連綿的雨,不見一顆星星,唯有地上的燈火,一盞一盞地搖曳。
是潮聲,是雨聲,還是心聲?
整個世界海天倒懸,大地的火焰猶如橙色的溫暖星河,霧氣沉沉的蒼穹則形成了捉摸不定的人間,雨落的聲響亦變得如此遙遠、飄渺,彷彿某種宏大的囈語,正在向他發出召喚。
房間甚小,他樂得跟晏歡分開獨處,好理一理他這些天來的混亂思緒。
劉扶光兀自欣賞了一會兒,他伸手合窗,正要去床上閉目養神,剛一轉身,他便停住了腳。
……那不是幻覺,霧雨當中,真的有個聲音,正呼喚著他的名字!
劉扶光張口,正打算叫出晏歡,話未出口,他忽然皺起了眉心。
也許我不必事事叫他,他想,我早有了自保之力,孤身一人,更不是全無底氣。
想到這,劉扶光定了定心神,他轉過身,望著黏連不斷的雨幕。
那裡漸漸走來一個人的影子。
說它是影子,因為它全然透明,只有密密的雨點打在它身上,才替它織出了十分朦朧的樣貌。
人影輕輕抬手,朝劉扶光招了招,似是有話要說。
劉扶光察覺不出它的惡意,猶豫一下,他翻過窗戶,淩空站在雨中,與人影面對面。
影子點點頭,轉身便走,劉扶光跟在後面,越往前走,他與晏歡的聯系就越是微弱。他恍然,影子是要帶他離開晏歡能夠感知的範圍。
他幾次謹慎地停步,影子都跟著停下,不慌不忙地等待,劉扶光重新邁步,影子便朝他謙卑地鞠躬,像是感謝他給予的信任。
人影引他走進幽深的林中,最終在一棵參天古木前停下。
“至善……”影子振動空氣,發出雨滴撞響的瑣碎之聲,“請你……救她……”
“救誰?”劉扶光急忙問,“請你說清楚。”
人影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它彷彿一個設定好的傀儡,一板一眼地演奏:“她絕非罪大惡極……只是……太多的謬誤……釀成……這場大錯……”
劉扶光一頭霧水,但他也知道,這影子至多是個用來傳話的造物,對它多費口舌也沒什麼意思。
他看著潰散一地的雨珠,頗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你大老遠地把我引來這裡,就是為了說兩句謎語?”
劉扶光的笑容驀然收起,他一下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
壞了!難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是晏歡?
他縱起一道雲光,朝客棧飛去,冰涼的霧氣獵獵吹拂,在他的黑發上掛了一連串的晶亮霜珠,似乎也把他吹得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