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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旅途格外漫長。
晏歡在世界海裡不住來回,重傷混濁的九目遙遠眺望,掠過一顆又一顆萬色懸浮的泡沫。龍神幾乎困惑地嗅探。
“就在附近了,”他發出低沉的龍吟,“但錨點的位置時隱時現,像隱藏在雲霧裡……”
這是一個徵兆嗎?劉扶光四處張望,心裡冒出隱隱的,非常接近憂慮的情緒,隨著三個錨點的粉碎,晏歡是否越發虛弱,以致連座標的位置也不能確定了呢?
為了掩蓋這種情緒,他輕聲說:“我也來看看。”
至善的清氣,平衡了至惡的神力,終於沖散了世界海中的陰霾,使得他們看見了那顆陰暗無光,隱藏至深的星辰。
“好了,在那裡。”劉扶光鬆了一口氣,“我們快走吧。”
進入世界的那一刻,晏歡的龍軀奇怪地一震,停滯在高空當中。
“怎麼了?”劉扶光問。
晏歡深深地吸進一口氣,他將它牢牢鎖在體內,許久不曾吐出。
立在萬米的蒼穹,劉扶光向下眺望。
這確實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整個世界下著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雨,海水淹沒了天體的絕大多數表面,唯有一條盤繞蜿蜒、斷斷續續的陸地,像浮出水面的巨獸脊樑,支撐著萬物生靈的家園。
“你有沒有感應?”晏歡問。
劉扶光皺起眉頭,他放出神識,大致掃過周邊的空間,他不確定地說:“嗯,有怨氣?天地脈輪中充滿了濃重的怨恨之氣,我還聽到了哭聲……”
他仔細分辨,斟酌著道:“是大洋、膏壤、塵世一齊發出的哭聲,還有一種、一種……”
這可奇了,晏歡的問題居然把他給難倒了。
劉扶光無法形容,但這裡確實有種他說不上來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環繞、包圍過來,恰如第二層面板一樣熟悉,令他覺得似曾相識。
這讓他感覺……真實而穩固,因為它似乎就是生活中一類恆定的事物,譬如無處不在的空氣。
他不想這麼說,但這裡聞起來就像一個他住過很久的地方,不過,跟真正的家比起來,又有點微妙的差別。
“我覺得……”我覺得這彷彿是一個家園,劉扶光剛想說。
“——龍氣。”晏歡凝重地打斷了他,“揮之不去的龍氣,這裡是龍的巢xue。”
劉扶光:“……”
劉扶光驚恐地噎住了。
晏歡慢慢在天空盤繞、逡巡。
這是一種微妙的舞蹈,他罕見地謹慎起來,龍的獸性正在覆蓋他生來惡毒的稟賦,血脈中搏動的本能,使他嘗試著小心靠近另一名同類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