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斯,你的頭發……”他聽到對方發抖的呼喚,“你怎麼了?祂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謝凝睡眼惺忪,好笑地說:“你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哎呀,總之問了數不清的多少次,怎麼還要問?”
那一刻,魔神慟哭大作,嚎得驚天動地、四野巨震。
“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厄喀德納沖過來,蛇尾翻江倒海,一下掀飛了謝凝的屋頂,他把人死死地抱在懷裡,拼命親吻謝凝的眼皮、嘴唇、面頰,身上猶攜一股深淵的死氣,“這不是夢呀,多洛斯!我回來了,你看看我,我回來了!”
謝凝睜大眼睛,他想望向天空,然而視野被漆黑的蛇發全然淹沒,看不到外界的一絲光亮。
“你……你回來了?”厄喀德納把他抱得那麼緊,導致謝凝都沒法從他懷裡伸出手臂,“怎麼……可是,時間還沒到……”
他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只是茫然地喃喃道:“你、你把我的房子撞沒了半個……”
厄喀德納的淚像雨水一樣流,他捧著謝凝的臉,再顧不上說半個字,近乎絕望地深深吻他,像是要把這個炙熱的親吻延長到地老天荒。
謝凝的眼前冒起金星,軀殼和靈魂都像被點燃一樣熱,但是管他呢,他的大腦還在宕機,身體已經及時做出了反應,執著地親了回去。他們活像雙生的蔓藤,彼此糾纏,彷彿能這麼死死繞著,一直攀到高天上。
直到頭腦懵懵得發脹,厄喀德納才抵著他的額頭,勉強與他分開。
“……是我,”厄喀德納嘶啞地說,“我……我還在塔爾塔羅斯等你,那裡的大門卻開啟了。深淵告訴我,我的苦役已經結束,立刻就能離開。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沒有心情探究原因,只想趕快走,越早與你相見越好。我快速跑出那裡,還要繞過三道黑牆,三道銅牆……我急得要命,只記得往前趕,不分白晝與黑夜,一刻也沒有停過。我就這樣翻越了火河,來到哈迪斯的冥間……”
他絮絮叨叨、巨細無遺地交待,似乎要藉助足夠多的細節,來讓謝凝相信他不是夢境,亦非幻覺。
“……一到了冥界,我怕你在至福樂土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又怕你等我等得很久了,見到守門的刻耳柏洛斯,便勒令它馬上讓開,可它竟然違抗了我的指令。我氣得大發雷霆,馬上要撕下它的三個腦袋,這時,哈迪斯突然出現在門口,他的表情是很古怪的,他對我說,‘記敘與見證者多洛斯’已經成了一個神,你去凡人的世界找他吧,他就在阿裡馬的平原等你。啊,我心裡多麼困惑,只是不願浪費時間,因為我在冥府的大門口,已經白白耽擱了很久了。”
盯著謝凝的眼睛,又看到他頰邊垂落的白發,厄喀德納疼得心都被攥緊了,他流著淚,問道:“多洛斯,祂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住在這裡,到昔日坍塌的宮殿上建起房子,像一個流浪的奴僕一樣落魄,這怎麼能是一個神呢?信奉你的人去哪了,服侍你的人去哪了?你穿著這麼粗糙的衣袍,眼睛幹涸了,頭發也像雪一樣白……你就讓我再死了吧!我離開後,你是怎樣過著每一天的呀?”
謝凝呆呆地盯著他,好像還在腦子裡艱難地消化他的每一句話。良久之後,他像個開閘的水壩,忽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我不好!”他不管不顧地嚷道,“我過得不好,爛透了!我、我不、你……”
啊,這又回到了他們之間熟悉的相處模式。厄喀德納慌忙自覺地把他抱起來,緊緊貼在胸前,讓謝凝像小考拉一樣扒著他。
謝凝語無倫次地亂哭了半天,才組織起支離破碎的語言,抽抽噎噎地訴苦:“你、你被騙了!你被奧林匹斯給騙了!他們壓根就沒打算讓你再從塔爾塔羅斯出來,你一走,他們就給我喝了神酒,讓我成了永生的人,我去找他們理、理論,他們還笑話我,不把我當回事……”
越說越生氣,越回憶越窩火。謝凝腫著眼睛,氣喘籲籲、呼吸急促,再也講不下去了,他索性坐起來,胡亂開啟厄喀德納抱著他的手臂,把穿著的衣服發狠一撕。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火,”謝凝含著淚,憤怒地把碎袍子往地上一砸,“現在來做!”
厄喀德納:“嗯嗯……啊?”
厄喀德納:“哦!”
暴怒的情緒剛調動起來,就被多洛斯的命令打斷了。厄喀德納非常聽話,並且非常樂意地遵從了伴侶的命令。
他愛憐地捏著少年的腰肢,嚴格按照對方的指使行事,不光達成了第一次的目標,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第五次、第六次,同樣超出標準,柔情似水地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凝:蓋好房子,昏昏欲睡,躺懶覺 唉,我的人生再沒有什麼指望了……
厄喀德納:突然沖進來,撞飛剛搭完的屋頂 多洛斯!是我呀,我提前回來了!
謝凝:猛然驚醒,以為自己在做夢 嗯嗯嗯?我為什麼會夢見房頂飛走了?
還是謝凝:狂野,一把扯掉衣服 不管了,馬上來跟我上床!
厄喀德納:雖然還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立馬上床 好的長官,沒問題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