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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禦三步並作兩步,跟上了尚未走遠的蕭尋章,低聲說:“查查三司。”
“聰明。”蕭尋章誇道,複又問他:“依你看,我們是先查哪好呢?”
謝懷禦遲疑了一下,說:“賑災糧餉與度支司脫不開關系,先查它。”
蕭尋章不置可否,說:“倒也可以試試。”
日入西山,初春的雲霞還淡淡地不肯散去,像裂帛的絲絮綴連著天際。
度支司的門合了,這意味著那些話事的長官們都歸了家。然而尚未落鎖,燈也側懸,隱隱透出淺黃的光來,總是還有些當值小吏的。
謝懷禦錦衣白裳,長腿跨上臺階,拿著攝政王的通行手令敲開了度支司的門。
小吏拉開門,一眼見到小謝大人,身後還帶著四位青袍文官,嚇得一驚,以為自家計相又與攝政王不對付了。
小吏生怕謝懷禦為難他,見了攝政王的手令,也不敢多問,便帶著謝懷禦徑直往賬房去了。
謝懷禦才轉過了連廊拐角,便聽見遠遠傳來一陣拖沓的腳步,一道頗有挑釁意味的聲音響起:“小謝公子,好久不見。怎麼到了度支司,也不來與我敘敘舊?”
謝懷禦心道果然,他轉頭看去,冷冷道:“鄧景年。”
在前帶路的小吏趕緊側過身來,行禮道:“小鄧主事。”
謝懷禦挑眉,也跟著假模假樣地作了個揖,說:“恕我孤陋寡聞了,竟不知度支司已是主事當家了,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鄧景年竟是欣然應了,說:“我也不知如今虞候亦是可以擅查度支司了。”
話畢,兩人皆不約而同地閉了嘴,沉默著互相望了望——得了吧,你我兩個不入流的小官,在這兒對啄些什麼。
這二人舊年的恩怨都是聽過的,只是這小吏位卑權輕,不知其詳情,以為他們是先天看不對眼的冤家,好死不死,他們背後的兩位大人物皆是縱容得很,這就更是不敢得罪了。
小吏向謝懷禦帶來的文官拼命使著眼色,指望他們出手調和一下氣氛。然而這四位大人也識時務得很,都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只覺得自己此刻就是那城門下無辜的池魚,在一旁緊張得滿頭汗,眼見二位爺說不兩句就停了,尚無繼續爭執的意思,趕緊插進話來,說:“二位大人消消氣。小鄧主事,小謝大人是拿著攝政王手令來的,還是請小鄧主事行個方便。”
鄧景年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從剛剛到現在,我有半分為難他的意思沒有?”他走到謝懷禦身邊,路過那四位文官,站在了他們後頭,說:“不過是老友重逢,順路閑話家常罷了。”
謝懷禦瞟他一眼:“順路?”
“是啊,順路。”鄧景年說:“攝政王的手令上,總不會連這都管吧?”
謝懷禦不再管他,隨他在自己身後不近不遠地綴著,進了賬房。
賬房內是無背板的書架,一排排次第列著,以年號做了劃分,歷朝的賬冊就整齊地碼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