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寧妍旎不知道,寧子韞和太後的關系竟然真如此形同陌路人。
寧子韞的氣不知發不發。寧妍旎已經把書案拾掇好,將自己的筆墨擱了開,書卷疊在一小角,她就準備回榻上閉會眸。
“她不會管我的事。”寧子韞沉落的聲音忽然開了口。
就在寧妍旎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沒有再看向她,只是說得有些低沉,“我是生是死,今日在位的陛下是誰,她都不會在意的。”
寧子韞口中的“她”說得只會是太後了。
寧妍旎沒有說話。
緩了會,長廊外的宮燈亮了起來,提醒著她應該沉寂,而不是被這幾句可憐的話溫化了心腸。
寧妍旎轉身回到粉彩菱紋屏風之後,她褪了外衣。
火光映著屏風之後的身影,窈窕有致。她那褪著衣物的手,自上而下地遊經那清媚曲線。
如今已不算太冷,殿內的炭火在她前幾日身子好了之後,便已經撤了下去。
抬手將身上的裡衣也換成了縐綢的寢衣,寧妍旎便自屏風之後出來。
散亂在肩上的烏發和寢衣上的白交錯,驅散了夜間的黑沉。她最近養得好,臉上終於帶了一抹粉。
見寧子韞直直地望著她,寧妍旎偏身躲過他的視線,兀自上了榻,將羅衾往她身上扯。
她側臥著,身後灼灼的視線卻好像一直沒消散,叫她也一直寢得難安。
書案上沒有再傳來翻摺子的聲音。
不期然,摺子丟回了書案之上。
寧子韞本來就不是想過來批什麼摺子的,只是他總想與她相處的時間更長些。想著她是不是會在這段時間裡,慢慢地忘了過去。
雖然十分渺茫。
寧子韞抿著唇,竟還想著對她先禮後兵,說話聲有些微啞,“今日,你的身子可還好?”
鐘太醫每日都會跟他彙稟她的身子情況,她的身子好不好,他當然是清楚的。
再冷靜的人,夜夜擁著喜歡的女子,哪能真的一直繃得住。
說話間,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眼底蠢蠢谷欠動地迸著熱流,熾熾地燒著。
寧妍旎還沒這麼天真,覺得他會不碰她。他不是那種一直要對她容忍的人,這事總不可避免。
但是酥麻陣陣從月要間上傳來時,寧妍旎還是又確認了一遍,“半年。”
“我們之前說過的。”此刻的服車欠都是因為那半年。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沒得否認地,寧子韞的心底冷水和熱油一起澆潑著,陣寒陣燙,讓他想深入她骨髓的渴求幾近到了極致。
寧子韞胡亂地應了一聲。
帳幔影綽,芙蓉花香滿芬,沒有炭火的殿中滾騰燻煦。隨即,涼意襲上了寧妍旎的心尖。
寧子韞不再去想著留下什麼印痕。
他近乎繾_綣地用齒尖磨過,一下一下地。
她怎麼會毫無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