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寧妍旎的身子已經養得很好了,藥也停了許多日。
阿棠現在不在,阿梔便順帶著做了阿棠之前的活,還每日熬些安神的湯水端過來。
阿梔端看著寧妍旎,半是說笑半是認真地說著,“長公主,餘公子人挺好的,澤哥兒估摸也已經把他當成了半個哥哥。”
寧妍旎勺著湯,沒有否認,“餘公子確是個坦蕩磊落的清朗君子。”
阿梔聽了心下一喜,更是在旁小聲數著餘還景的優點。
寧妍旎便縱容地聽她說得天花亂墜。
寧子韞不在時,寧妍旎會和阿梔香葉說上好些話。寧子韞在承禧宮時,寧妍旎是能不說話,就索性不說話了。
寧子韞踏入承禧宮時,阿梔便已經退出去了。
他日常要處理的賬事很多,一般不會這麼早來承禧宮。
寧妍旎在書案前,抬眸看見他還抱了一沓的摺子過來時,不由地就蹙起了眉。
她的殿內也就只置放了這一張書案。
案上雖然沒放什麼多的東西,但這書案也就五尺不到,坐她一人正好,多坐一人那就有些擠了。
但寧子韞卻好像並不覺得。
他把那沓摺子放在案上一角,徑直坐在她身旁,看了她一眼,“有些事還沒處理完。”
事沒處理完,留在言德殿不也能處理。
寧妍旎看著窗外還未黑下的天色,默然不語。她伸手將案上的東西拾掇了一下。
寧子韞坐在她的書案前,取了一道摺子翻開,目光卻落在了被光影籠罩著的她身上。他開了口問她,“容妃說得,你都答應了。”
容妃想要再嫁,除了可能會有損皇家顏面,其它的寧妍旎倒覺得都是無可厚非之事,她也無權答應或者反對。
看著現在寧子韞臉上表情似是不悅,寧妍旎便說著,“你答應就答應,不然也就算了。何必總是為難他人,還讓她來找我做什麼。”
“回頭你是不是還不願兌現你先前對她說過的話,讓她白白生了希望,又讓她跌到失望谷底。”
見寧妍旎誤解了他的意思,寧子韞停了一會,才又開口,“我沒有那意思。”
他是覺得,容妃先前曾諸多為難寧妍旎,這次就讓寧妍旎親自一一還回去。
只是寧妍旎也沒想著為難容妃。她原是不記仇,只是對他記恨而已。
寧子韞沒多作解釋,複而說著,“這事你說了算。後宮裡的事我沒空管,以後按你的意思來。”
他愈發的好脾性,就讓寧妍旎愈發地難安。她想起那不悲不喜的太後,“太後鳳體安康,陛下的後宮之中自是有太後管著。”
她說的話真刺中了寧子韞的肋。
寧子韞望著她的目光一下瞬就冷卻了下來,不再說話。
他大抵是要生氣了。
寧妍旎看得出來,這些日子,她對他大概是多了幾分了解。
就他現在這副模樣,不消說,這是她戳中了他的難堪,他怎麼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