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繼母最近在家裡鬧翻了?”黎風遙坐在閑適的圓椅裡,手中端著紅酒杯,向身邊的人投去目光,無謂地笑道,“你想要猥褻你繼弟的事可是在圈子裡都傳開了。”
他求知般地問:“陳總,真的假的啊?”
聞言,陳譚淵冷冷地瞥了眼黎風遙,面色極其冷淡。
其實他今天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林是非明知道陳家對嶽或並不好,竟然還給他發了邀請函。
陳譚淵不知道、也不想猜林是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真的要被沈婉那個瘋女人折磨瘋了。
就像 16 歲的嶽或一樣,沈婉也拿著刀,對準了他的心口,但她卻比嶽或瘋得多,她邊拿著刀想要紮陳譚淵邊大聲道:“我要殺了你!”
她從家裡追著陳譚淵跑到外面,都幾乎跑到了大街上。
哪怕作為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在面對一個拿著兇器、還發瘋的女人的時候,陳譚淵也不敢硬碰硬,更不敢掉以輕心,他只能跑。
那天是真的狼狽。
最後還是沈婉自己再次由於情緒過激而陷入休克,陳銘川連忙喊了家庭醫生,把人帶回家。
這才讓家裡暫時免去了血腥場面的發生。
趁著陳銘川在顧忌沈婉,陳譚淵什麼都沒帶,直接從那個家裡搬了出來。
至今沒再回去。
但他現在也很少回現在的別墅,因為沈婉找過去一次,像個索命的厲鬼,所以陳譚淵都是能躲就躲,無論去哪兒。
應邀林是非的成年禮宴會又算什麼,他還能在這樣的場合裡和他打一架不成?
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那天沈婉在外面追他被誰看見了?陳譚淵前兩年想要強迫他繼弟的事竟然傳了出去。
不過知道的人是少數。
而且陳譚淵又沒承認過,也沒人有證據。
傳就傳吧。
“上流人士”的圈子裡,骯髒事多得根本就數不過來,誰在乎誰啊。
過幾天就沒人說了。
“為什麼就是我強迫他,不是他勾引暗示我呢。”陳譚淵涼涼地掃了眼黎風遙,反唇相譏道,“黎總一個月一個情人,有時候還會換兩個,還對我那點破事感興趣?”
“呵,”黎風遙低笑,“我只是有點花心而已,但我對每個人都是認真的啊。”
他道:“我追人認真,送花認真,花錢認真,約會認真……床上更認真。我不會出軌,尤其是特別尊重對方的意願,絕對不會搞強迫那套。”
“所以每個月都換情人又怎麼了?”
他說得隨意又語調含笑,而且那句“強迫”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陳譚淵的表情頓時更冷了。
黎風遙根本不在乎他冷不冷臉,好奇地說:“不過我還沒見過你繼弟呢,他長什麼樣啊?讓你在他未成年的時候就……”
話音未落,他便率先止住話頭閉口不言,目光直勾勾地釘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
淺灰色的正裝在並不是白晝的黑夜燈光下,顯得有些沉,但那人的身段非常好,完全沒有被那抹沉帶偏,只讓人覺得他張揚恣意,看一眼就挪不開目光。
而他身邊還跟著位長發的男生,看起來是真的……漂亮,只能用這個詞形容了,不過黎風遙閱人無數,知道他肯定很不好惹。
他眼神太深暗,看不透。
此時陳譚淵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地放到了嶽或身上。
他放在桌邊,原本只是在輕輕摩擦高腳杯底的手指,倏地捏緊杯頸,如數動作全部靜止。
他和嶽或真的是已經許久沒見了,再次見到,他還是覺得……心髒悸動。
如果他沒有用錯方式,他是不是真的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嶽或那麼缺愛……只要有人愛他,只要有人對他好,哪怕只是給他一顆糖,他都會過來。
“陳總看什麼呢?”黎風遙短暫地收回視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坐不下去了,想要起身去幹正事似的。
走之前他確認道:“不會是和我看上同一個人了吧?”
聞言陳譚淵收斂起眼底的情緒,莫名挑起眉梢,問道:“黎總看上誰了?”